陆鸣笑了笑,将酒壶凑到嘴边,浅浅的喝了一口。
褚玄镜眼眸低垂,眼中满是落寞之色。
“陆兄,被所尊敬之人厌恶是什么感觉?”
陆鸣愣了一下,沉默着,没有立刻开口。
许久,他思索着说道:“会很伤心吧?”
“伤心吗?”
褚玄镜望着双膝上的长剑,伸手轻轻抹去上面的酒水,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
“不知何时,事情会发展至如此地步。”
“怎么知道的?”
陆鸣好奇问道。
褚玄镜抬头,略显委屈的望着他:“若非我主动询问,你还要瞒我多久?”
“我不是在瞒你。”陆鸣摇摇头,一脸认真:“我只是不想让你因为这些烦心事而耽误修行。”
“可是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会让我知道的,不是吗?”褚玄镜紧紧的握着长剑,语气有些急促。
看得出来,她的情绪此时非常激动。
周遭剑林里的长剑发出铮鸣之音,似乎被褚玄镜牵动情绪,又似乎是在为她鸣不平。
陆鸣默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题。
“我六岁进入宗门,拜师尊为师,师尊传我功法,教我剑道,授我礼教。从小到大,师尊都十分的疼爱我,将我当成她的衣钵传人培养。
陆兄,你也曾为人师,想来应该懂得那种感受,你觉得身为弟子的我,该如何做?”
陆鸣深吸一口气,轻轻吐出。
说实话,换个位置看,他要是明心山主,被这么对待肯定也会这么做。
可问题是,他和封院长都是不肯服软的人。
你来强硬的态度,那就比谁更强硬。
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显然明心山主的拳头没有他们两个大。
以前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但拳头不大脾气大。
这也导致被夹在中间的褚玄镜十分难做。
左边是传道受业的师尊,右边是患难之交的知己。
她偏向那个,都会让另一方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