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妖兽?一定是妖兽回来了!”门外有人惶恐地惊呼。
秦黛黛的睫毛一颤,两滴水珠坠地,她站起身正欲应声,便听见门外岑望的声音响起:“没有妖气,符阵完好,不是妖。”
说话间,岑望已经走进祠堂,原本冷淡的神情,在看见秦黛黛眼下残留的泪珠时一怔,继而心中仿佛也随之酸涩起来。
“你说得对,”秦黛黛的声音很是沙哑,“不是妖。”
符阵,妖界之人皆不能闯入,即便有大妖擅闯,她作为布阵之人,也必会察觉。
可昨夜,她一夜未眠,未曾察觉到半分异样。
那么,除却妖,便只剩人与修者。
能探入秦遥的经脉之人,只有……
“修士。”
秦遥,是秦家的最后一人。
而修士竟要杀他。
那之前的妖兽……
岑望显然也想到此处,灵脉探入秦遥体内,下瞬眉头紧皱,神情微变,看着秦黛黛道:“你留在城中,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离开。”
说完,没等秦黛黛回应,他身如金光消失在原处。
秦黛黛望着那道身影,他去往的,是神玄宫的方向。
秦黛黛亲自送了秦遥一程,这个与自己有着短暂姊弟情的小少年。
他的牌位放在了他的姊姐与父亲身旁,就像他曾说过的那样。
秦黛黛不知这世上可有冥府,也不知人会否能转世:“若有来生,便真的来当我阿弟吧。”她低声呢喃。
秦黛黛
()在秦遥的坟前待了一夜,又在秦府四周仔仔细细地查探,却探不出半分修士灵力的气息。
可那日岑望探完后神情微变,定是探出了什么。
秦黛黛不解岑望那日那番话的意思,可见他神情严肃,便未曾私自离去。
然而,这夜子时,秦黛黛正查探归来,芥子袋中的通讯符闪烁了下,布完符阵便回宗的商云的声音响起:“少宗主……宗门……擅闯……”
断断续续的话语,夹杂着有如雷电轰鸣的震响。
秦黛黛脸色苍白,骤然想起当年妖兽偷袭太墟宗一事,再顾及不得,御剑穿过符阵,朝着太墟宗的方向飞奔。
不过一炷香的工夫,秦黛黛已能远远见到缥缈峰的峰顶。
可当再近些,她的神情已然怔住。
没有妖气,也未曾看见半个妖兽身影。
只是缥缈峰上,殿宇几乎全数坍塌,山头都如同被凭空削去。
继而一阵汹涌的灵力迎面而来,即便离这般远,秦黛黛都觉得自己的丹田一阵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