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自然而不容拒绝,好似她是此间主人一般。
程垣的屁股刚刚挨到椅子,又“腾”的一下弹起来,绷得笔直端正,恭敬地对着跨进门来的白焕行礼,扯得腰间“咔”的一声响。
“臣羽林卫程垣,见过太子殿下。”
白焕挥挥手,示意他不必多礼,“我知道你,父皇命你查办缘觉寺一案。”白焕转向楚识夏,“楚姑娘前来,也是为了此案?”
“殿下有所不知,程垣虽得陛下令便宜行事,但总有人偷奸耍滑,他吃了好些苦头,也没能查出个眉目来。”楚识夏笑眯眯地说,“臣这才领他来殿下此处,讨教一二。”
白焕坐在椅子里,不复平日温文尔雅、从容不迫的模样,疲惫地摆手道:“如今朝野上下议论纷纷,说的最多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楚识夏知道,但楚识夏不敢说。
白焕定定道:“他们说父皇早有废黜东宫之意,我唯恐屠刀落下,于是忙不迭地策划刺杀父皇,谋夺帝位。”
“那殿下是吗?”楚识夏慢条斯理地问。
“自然不是!”白焕按捺不住,将茶盏扫落在地。
“臣知道殿下不是,陛下也知道。”楚识夏说,“而且,陛下并无废黜东宫之意。”
谋逆犯上,是多大的罪名?若是皇帝执意废掉白焕这个太子,只需将这个罪名死死扣在白焕身上,将人下狱即可,何必大费周章地选人查案。
皇帝并不是不厌恶白焕,但他更厌恶被人愚弄。缘觉寺刺杀,是在挑衅他的智慧和权威,这是他不能忍受的。白焕的太子之位可以被废,但皇帝必须知道真相。
白焕深吸一口气,知道眼下只有楚识夏可以指望。
他望向楚识夏,“你想问什么?”
“殿下与青玄大师可熟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