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传音对谢希夷说道:“玄寂师兄,你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事情吗?”
谢希夷轻笑道:“什么事?我忘了。”
“……”池愉不厌其烦地道:“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在自在洲大开杀戒的,你想起来了么?”
“嗯……是有这回事。”
池愉深吸一口气,心道不能跟他计较,谁让他现在不清醒,跟癫公也不能讲理,得哄着。
池愉深知此次来是为了压制魔心,如此,癫公谢希夷会消失,他的玄寂师兄才会回归。
从某种层面来看,其实不大对得起现在的谢希夷,但池愉并没有半分犹豫与后悔。
他始终记得自己应该去做什么事情。
想着这些,池愉用着若无其事的声音与他说:“玄寂师兄,你要是真的能做到不动杀戒,我就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
“说出来的话就不是惊喜了。”
“但是我要知道是什么,否则,对我没有吸引力的话,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谢希夷理所当然地“翻供”了,也并不觉得出尔反尔有什么问题。
如此反复无常,如此变化莫测。
池愉也习惯了,他故作羞涩地说:“夫君~还能是什么惊喜,当然是那方面的事儿了,嗯……我不好意思说。”
谢希夷喉咙里溢出笑,配着他那悦耳低哑的声线,令人生出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弘讲师忍不住频频看向他,手中捏紧了一枚法器,总有一种想要攻击对方的冲动,他兀自忍耐下来,浑身高度紧张,也并没有与池愉寒暄的想法。
不怪弘讲师会如此,他背对着谢希夷,对于谢希夷来说,就是一种无声的引诱,无论是从上切割,还是从后攻击,都能将这个猎物切得四分五裂,血气会最大限度地迸裂出来。
纵使谢希夷没有做出攻击的行为,他若有若无的外观视线停留在弘讲师的各处命门,都足够令一个修为高深五感敏锐的修士心生警惕与寒意。
“我答应你了。”
谢希夷回应池愉道。
许久之后,他们终于到了阿耨多罗佛门。
这是池愉第一次来阿耨多罗佛门,比起罗珀的简朴,佛门则要更庄严,有着看不到尽头的雪白阶梯,空气中是馥郁的灵气与清香的气息,仔细聆听,还能听到袅袅佛音与撞钟的声音传出。
弘讲师停下脚步,道:“本座今日还有事,龙小友,等你有闲我们再相聚。”
说罢,不等池愉多说,他立即化作一道流光离开了,这动作快得有些像落荒而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