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姓守将在临时搭建的营地当中,双手将此地舆图摊开,细致地观察起山道各处走势。
正当他看到一处险道时,突然听得山间鸟雀忽鸣,紧接着便是数以百计的一涌而出,朝向天幕飞去。
霎时,整个天幕都被漆黑的鸟雀笼罩,就连天边的那一轮红日,都被遮挡得有些看不清了。
他在看向舆图之上,方才被他标注的险道时,脸色逐渐难看了起来。
管兄选址果然不错,此地看上去虽是易攻难守的险地,但只要在东南方向山道做防,又或是故意进犯,引得山下强攻而上,双方站位就可互换。。。
有下属奔跑至其身侧,抱拳出声:“将军,方才景象可要派人查探!”
王姓守将言道:“按照之前安排,正常驻守即可。”
下属有些担心地看向他,再次出声:“可是将军,倘若是他们想要强行突围,又或是准备退走。。。”
王姓守将放下手中舆图,看向了眼前跟了自己许多年的下属。
他冷声说道:“我们此次前来的目的,是劝降。。。你可明白了?”
“明白了。。。”
王姓守将的脸色有些不耐烦,直接朝对方下了逐客令。
“将手头事处理妥当了,再来与我掰扯这些!”
等到身旁无人后,他又重新举起了那份舆图,端详起了那些山道走势。
两个时辰后,正如他所想的一样,管骁动了。
借着月色,郑宽带八十人从东南山道前冲而下,刚被东都守军的斥候发现,他们便奋起杀敌。
冲在最前头的郑宽,身材比旁人都要瘦多一些,但他出手最为狠厉。
就算身前之人已跌落下马,他也要一刀接一刀地将对方砍成人彘,仿佛如此才肯罢休。
并且逢人郑宽都要喊上一句,河北辽城都督在此,谁敢杀我!
少年郎原先稚嫩的声音,逐渐变得沙哑、干涩,但依旧无法埋灭他心中的怒火。
八十甲士行山林,清月寒光照铁衣。
郑宽又是一刀递出,身前的炎阳兵卒从马背之上就被斩落在地,正当他准备上前断其手脚时,自个后领就被人一扯。
动手之人,是周标和管骁二人特别吩咐的,要他随时看好郑宽。
“我的郑小都督哎,该跑嘞!”
随之而来的,还有山脚之下开始逐渐汇聚的火光,是有其他地方的东都守军驰援至此了。
郑宽也不恋战,立即呼喊出声:“所有人撤!你们这些土包子给爷爷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