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得去书房借借五哥的笔墨,昨儿夜里写的折子今天早上已经废了。”
两人在书房面对面坐下,李仁甚至亲手烹了茶递给李嘉。
李嘉揭开茶碗盖闻了下,很香。
“怎么?不敢喝?”
李嘉挑唇一笑,“五哥没这么幼稚,真要杀了我,你就没希望了。”
李仁反唇相讥,“什么希望?我曾有过吗?”
“五哥觊觎皇位已久了吧。是个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哥哥费心演这么大一出戏,为了什么?莫非以为父皇知道你在青州所为就能被你爱民如子打动,传位给你?”
“方才六弟还说五哥并不幼稚。我若抱着这样的幻想那不就太天真了吗?”
李仁自己端起茶碗闻了闻香气,轻轻吮了口,赞道,“好香。”
“他们让我来劝你,扒开青州水域的堤坝,给他们减缓内涝压力。”
“其实昨天我想了,哥哥你是有能力令整个十三州都不发洪水的,是不是?”
李仁抬头,漆黑瞳仁里没有任何波澜,不承认也不否认。
“可你却生生看着十三州受了灾,只保你自己的青州,非如此不能让人看到你的能力是吧。”李嘉义愤填膺。
“呵。这会儿我的六弟又心疼起百姓了。”
“你可知道没有户部支持,我单是修自己的水坝所费之资已令我倾家荡产?”
“还十三州,李嘉你这人最大的问题就是两片嘴皮子一碰以为问题就解决掉了。”
“修坝要动用劳工,要银子,要人力,要很多部门配合。你以为那么高的堤,是用嘴皮子盖的?”
既然脸皮已经撕破,李仁也不再伪装,直指李嘉身上最让他看不惯的地方。
“我早就上过折子,把自己对此地治水的看法详细说给父皇。你回去问问父皇看过这折子没有。”
“结果真就发了水,那也无妨,并非不能补救,我知道国库充实。银子发过来,谁最合适赈灾,六弟心中真不晓得?”
“你若晓得我就在这里,还接替沈某人过来当差,你心中有没有鬼?”
“你我同为父皇子嗣,有想法也算不得稀奇,都是正当的,怎么我有夺嫡之念就为所有人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