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准备了很多说教、训斥的词,就像写满字的小本本。
然而盛怒之下,全都烧得一干二净。
国君又转向俱酒,“你呢?”
俱酒答道:“你凭什么说你是我爹?你凭什么说你是我们晋国的国君?”
这话震惊了所有人。
二公子本以为自己够莽了。
却没想到还有人比自己还勇猛。
其他公子也不是傻的,他们立刻捕捉到问题关键。
大公子缓缓起身,“是啊,你凭什么说自己是我们父亲?你有什么证据吗?”
四公子冷声道:“谁知道司马家族是不是用了什么手段,找一个人模仿我们父亲?否则那些信件怎么解释?”
司马老儿瞬间麻了。
“这就是君上!这就是君上!这真的是君上!”
然而,俱酒反问:“你如何证明?”
司马老儿足智多谋,即便跟智氏也能斗心眼。
可是遇上这种没有任何花哨,没有任何技巧的问题,司马老儿有种一口气上不来,憋死当场的感受。
然而,在场众人仔仔细细思考起来。
二公子问:你是以父亲的身份让我跪下,还是以国君的身份让我跪下?
如果是父亲的身份,那毋庸置疑。
父亲训儿子天经地义,至少在大周是天经地义。
但反过来,二公子是嫡子,国君真以父亲的身份训斥他,让他跪下,那就要遵照嫡长子继承制。
二公子是嫡公子,生来就是要继承晋国的一切。
二公子不愿意稀里糊涂的跪,所以当面问明。
国君如果说以国君的身份让臣子跪。
那么,用什么理由呢?
无论什么理由,都站不住脚。
这又引申出一个问题——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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