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婆听罢,高兴的抚掌笑了两声:“真是佛祖保佑,我看那私塾的什么夫子还不如顾童生有格局,不去正好,跟着顾童生也不差!”
薛柳了然地点点头,顾承后面要专心备考,却还是愿意接下薛米韬这个小学生,说穿了是她耍的心眼子,吃定了顾承受了他们家的恩之后,不会对薛米韬视而不见。
而她之所以如此安排,不过是早就看穿了私塾不会再收薛米韬入学,所谓的大考之约,不过都是托词罢了。
如今尘埃落定,她反倒是有一种石头落地的踏实感。
原先她只希望薛米韬能快乐健康的长大,不强求一定要走科举,但既然薛米韬在读书上展现了过人的天赋,那自然就没有退而求其次的道理。
不过对于现阶段的薛米韬而言,跟着顾承便已经足够了。
薛米韬这时擦擦鼻涕,止住哭泣,期期艾艾的走到薛柳跟前,可怜兮兮的仰头看向她,一双红彤彤的大眼睛,左边写着求安慰,右边写着求鼓励。
薛柳抬手拂过他挂在睫毛上的一滴泪,滚烫的泪水从她手心滑落,让她忍不住心疼了起来,原本想说的重话一时竟说不出口了。
薛柳暗自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如他所愿的,轻轻摸摸他的头:“都哭成小花猫了。”
薛米韬这时像是被打开了开关,开始絮絮叨叨的控诉说秦夫子偏心,他越说越气愤,最后咬着腮帮子说上舍班的学生作弊。
薛柳眉头一挑:“你有证据?”
薛米韬很不服气地用力点头:“今日我同窗偷偷告诉我了,原来秦夫子提前就将考卷的内容透露给了上舍班的人,这不就是作弊吗?”
薛兴贵也跟着点头,冷哼了一声道:“我看秦夫子就是心虚了,所以连面都不敢见我跟顾兄弟!”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薛柳淡淡的看向薛米韬,意有所指道:“没有证据的事,便拿来当借口?须知不是你技不如人?”
薛米韬抿着嘴,胸中那股子闷气,突然变成了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