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欣回头笑道:“你要休息,我不走还留在这干嘛。”
“不要。”萧阳下意识脱口而出,声音带着一丝哀求,他很怕。
夏欣笑了又笑,“怎么,就这么舍不得我走?”她重新坐回床边,看着对方那副可怜的小模样,调侃道:“还是说,你真想我们睡一张床?”
“啊。。。”萧阳失声松手,连连垂下脑袋,忸怩不安,“那。。。。。。你走吧。”
夏欣展颜一笑,再次起身,朝房门口走去。
“夏欣。。。”萧阳抬眸呼唤,欲言又止。
夏欣止步,回眸轻声道:“放心,我就在隔壁。”话落,她不再滞留,移步走出了房间。
房门轻轻阖上,萧阳目望着门上那副精致的朱鸾腾云图,久久不愿收回视线,其实他刚刚想说的是,如果将来某一天你要离开,绝对不可以悄无声息,你不妨直接将我杀了,我肯定会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夏欣背对着房门,微微仰起螓首,轻声叹息。下一刻,周遭空间扭曲模糊,她的身影转瞬间了无声息消失在了原地。
天地间飘荡出一句幽幽话语:“当真好手段。”
碧湖水烟浩渺,岸上金柳婆娑,古意沧桑的简朴水亭,远远飘荡出一股馥郁的酒香,定睛一看,遍地皆为滚落的空酒坛。
一袭青衫背靠亭栏瘫坐在地,已然是酩酊大醉,摇摇欲坠,正在对月狂饮,“我思故望明月,问月能有几多愁,愁难尽,愁上愁,自古饮者最多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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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天地之间狂风大起,原本宁静空明的朗朗夜幕由此乌云汇聚,雷鸣电闪。
“余霞峰,是个好名字。”
一句平淡清冷的话语,犹如大雪凛冬间的幽幽寒风骤然散开,冰凉透骨,直击人心。
夏欣来了,悄然出现在了水亭外。
天穹之上,一道猛雷滚滚炸响,电光炽盛间,四方上下,仿佛亮如白昼。
通天楼内,萧阳和苏诚同时望向窗外,萧阳瘫坐在床头,脑袋昏沉,意识模糊,根本没时间想别的。苏诚抱着火狐,默默仰望的窗外阴暗的天色,一双眼眸倒映着雷电交加的景象,狐疑自语,“要下雨了吗?”他收回视线,垂下眼眸,伸手摸了摸火狐的脑袋,“小树也不知道去哪了。”
观湖水亭内,化作一袭俊美青衫的生命宝树一阵骇然,心湖之中如是一轮大日沉海,在剧烈的动荡下卷起千万重浪,将浑身酒醉之意洗涤殆尽,瞬息清醒,他猛地回头往后看去,凝望向那道神色漠然的绝代丽影,通体汗毛倒竖,瞳孔急骤收缩,急忙站起身来,又险些软瘫下去,两步倒退间,满脸不可置信地颤声道:“天女……,不对,不可能,你……,你难道想改变历史不成?”
蓦地,狂风止息,乌云退散,天地夜色复归常态,一片清明。
夏欣莲步轻移,缓缓走进观湖水亭,淡然说道:“不妨回想一下,你在暗中追忆时,曾有几次念出过这个名字。”
生命宝树闻言松了口气,赶忙伸手抹了把额头上渗出的汗水,接着喝口酒压压惊,强颜欢笑道:“我还以为,有通天禁忌在回溯过往呢。”
这并非生命宝树用以掩饰自己的虚话,而是他由心而发的肺腑之言,先前天象骤变,回眸凝望的瞬间,他差点没直接跪倒下去,顶礼膜拜。按理来说,以他的认知与见闻,纵然一位活着的大道绝巅者真身降临也不至于此,因为。。。。。。他曾是一代道祖,行至一条大道的尽头,继而彻底超脱,屹立在了大道之内不可逾越的顶峰!
事实上,类似他这样的存在,早已打破了世间的常理,那怕如今身死之后重活一世,可只要曾经在这世间存在过,弥留的道法便可永存天地,亘古不灭,一旦今世之身走向不可逆生死之境,亦或产生某种共鸣,曾经的道法极大可能会自主复苏,以此强加今世,庇佑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