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同一道复仇的银色闪电,眼中燃烧着足以熔化钢铁的狂怒,无视周身的伤痛,紧握着那把闪烁着寒光的匕首,以骑士决死冲锋的姿态,直扑向端坐于王座之上、宛如铁塔般的军阀达尔克。
匕首撕裂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精准地刺向他头盔眼眶位置那唯一可能致命的缝隙——目标是贯穿他那颗暴虐的头颅!
然而,达尔克那覆盖着厚重甲胄的手臂,却以与其庞大身躯不符的惊人速度猛然挥出,沉重的臂甲带着“撞大运”的力量狠狠砸在希优弗拉的胸甲上。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和骨骼的闷响,女骑士如同被攻城锤击中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翻滚着溅起一小片尘埃。
剧痛让她蜷缩,屈辱让她窒息,但更深的、几乎要将灵魂都点燃的绝望和仇恨在她体内沸腾。
就在她挣扎着试图起身,鲜血从嘴角溢出时,异变陡生——
丝丝缕缕、粘稠如墨的黑色气息,开始不受控制地从她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每一处伤口中疯狂地蒸腾而出。
滴在地上的鲜血在空气中迅速变黑,然后化作雾气重新回到身上。
那黑气其实并非完全的烟雾,更像是活物,扭曲、蠕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朽与亵渎的气息,它们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光线,将希优弗拉的身影笼罩在一片不断膨胀的、令人心悸的幽暗之中。
原本因重击而塌陷的胸甲被一股自内而外的恐怖力量强行顶起、扭曲变形,仿佛有钢铁在她的血肉中野蛮生长。
她裸露的皮肤下,青黑色的血管如同苏醒的巨蟒般虬结暴凸,疯狂搏动,每一次鼓胀都带来骨骼令人牙酸的“咯咯”脆响。
那不是断裂,而是被强行拉伸、增粗、重塑,拉伸到一种非自然的、令人头皮发麻的高度。
整个身体不再像一个活人,更像一个被强行拉长、扭曲了骨架的噩梦具现。
盖乌斯想到了科泽伊上学期放假回来后给他们的讲的故事,女骑士玛拉现在的变化很像他故事里所说的凶暴动物。
达尔克并没有因为对方产生的变化而畏缩不前,他冷漠而平静地看着玛拉,压根没去管已经脱困的维尔纳、盖乌斯,还有那些正四散奔逃的俘虏,以及和俘虏扭打在一起的自己的士兵,仿佛那些人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
玛拉身体形成的黑影发出一阵嘶吼声音,嘴巴甚至可以张开九十度以上,中间粘连着黑色的丝线。。。。。。。
然后,两个庞然大物重新撞在了一起,达尔克被那些丝线纠缠着,拳头却抓着玛拉黑影的脖子,在一刻不停地挥动。
黑影的头部和肚子是他重点打击的部位,每当拳头落上去,都有一股黑气从对应部位被打散然后重新吸收回去。
维尔纳和盖乌斯离开了他们打斗的舞厅,在其他房间寻找自己的法杖和装备。
当他们最终重返舞厅时,先前的喧嚣已化作死寂。月光透过残破的穹顶洒落,照亮了横七竖八倒卧的身影——
那些仓皇逃窜的俘虏,那些负隅顽抗的强盗士兵,此刻都静静地躺在血泊之中,再无声息。
达尔克魁梧的身躯半跪于地,如同被枭首的巨像。
他那戴着牛角骷髅头盔的头颅滚落一旁,盖乌斯的破甲匕首从眼孔深深嵌入他的颅骨,,凝固的血液在石板上蔓延,勾勒出一幅诡异的图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