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御史大夫何在?”
两人都没有回答,现在想宴请他们三个,还能是什么事情。
土财主们还有些天真,可惜已经晚了。
“魏县令,你还有心思帮他们传话?”
魏源陪着笑,“张、吴、沈三家这些年修桥补路,声望一直都不错。
各方面也都能配合县衙的公干,让我省了很多麻烦。
如今出了这种事情,给朝廷添麻烦,劳烦三位上官到来,他们深感愧疚。
因此想要设宴款待,聊表歉意。
我实在不好推辞。”
魏源的眼神很清澈,让陆鸣想起了自己的大学同学。
看样子,他似乎并没有参与到隐匿田产的事情中。
“不必设宴款待我们三个。”
门外传来张汤的声音,“该被款待的是他们三家,希望他们吃得惯牢饭。”
张汤拿出一叠口供,“三家的田典,被三家收买的啬夫,以及张县丞,他们都招了。
他们勾结起来隐匿田产,逃避田税,还试图用几名田典来顶罪。
没想到魏县令现在还念着他们的好处,看来也是被蒙蔽了。”
口供中没有魏源的事情,让张汤有些惊讶,现在看来,这位魏县令不坏,就是有些不太聪明。
陆鸣现在确定了,魏源的眼神果然清澈得像个大学生。
太学毕业以后进入仕途,升迁速度很快,但一直不知道人间险恶。
他真的以为是三家的田典私自隐匿田产。
不过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他的段位太高。
稍加暗示和引导,所有的坏事都在不知不觉间被下面人做了。
下面人当他是傻瓜,他当个白莲花,坐收各种好处。
但张汤没审问出来,魏源就算安全落地了,最多有个失察之责。
一共隐匿一千多亩田,事情还不算严重,刘彻大概率不会严厉处置他。
考虑到孙忠等新到任的吏员,刘彻更可能轻拿轻放。
军中士卒刚一到任,就把县令给送进去了,让其他县令怎么想?
魏源脸都白了,声音都在颤抖,“下官属实并不知情,否则也不敢帮他们传话。”
陆鸣拍拍他的肩膀,“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