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嗤!
绿光狼魂撞在肉山古铜色的皮肤上,如同冰雪遇沸油,发出刺耳的消融声!肉山皮肤上那些纵横交错的狰狞伤疤,此刻竟隐隐泛起一层极其微弱的暗金色毫光!狼魂发出无声的哀嚎,瞬间溃散,化为缕缕青烟消失。而肉山身上,连个白印都没留下!
“就这?”肉山不屑地撇了撇嘴,再次拍了拍肚皮,“还没俺家婆娘挠痒痒的劲儿大!还有啥招?尽管使出来!俺今天站这儿让你打,皱一下眉头俺就不叫肉山!”
他看似粗鲁莽撞,嚣张跋扈,实则粗中有细!他用最蛮横、最直接的方式,展示了自己绝对防御般的恐怖肉身,以及对萨满法术的抗性!这无疑是对卫拉特引以为傲的苍狼巫术最赤裸裸的蔑视和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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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先终于不再沉默。他缓缓抬起手,止住了还想继续施法的萨满。幽绿的狼瞳死死盯着肉山,仿佛要将他看穿。他沙哑的声音响起:“好一副……金刚不坏的皮囊。帝国果然人才辈出。并肩王派你来,就是来示威的?”
“示威?”肉山大脑袋一歪,似乎很认真地想了想,“俺家主人说了,是来送信的!顺便看看你们这些个‘汗’懂不懂规矩!”他大手指了指案上的谕令,“俺话带到了!十天后,白草滩!俺家主人在那儿等着!至于去不去……”
肉山脸上那混不吝的笑容陡然消失,凶悍之气如同实质般爆发,巨大的身躯向前踏出一步,整个金帐都仿佛随之震颤!他盯着也先那双幽绿的狼瞳,一字一句,如同重锤砸落:
“俺家主人还说了,谁要是敢不来……或者来晚了……”他咧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笑容狰狞,“就让俺和俺兄弟震山锤,去他家里‘请’!俺兄弟那锤子,一锤下去,保准把什么王庭金帐,砸得跟他娘的烂西瓜一样稀碎!”
他边说,边用蒲扇般的大手比划了一个“砸”的动作,气势凶悍绝伦,仿佛下一刻就要动手拆了这苍狼金帐!
也先的脸色终于阴沉下来,握着骨珠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肉山的威胁简单、粗暴、毫无技巧,却充满了最原始的压迫感。对方根本不在乎他的巫术,不在乎他的威严,只认准了一个死理:不来,就砸!
“好大的口气。”也先的声音冰冷刺骨,“就不怕本汗的苍狼勇士,让你们有来无回?”
“哈哈哈!”肉山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天大笑,震得帐顶灰尘簌簌落下,“俺们兄弟就喜欢硬骨头!啃起来才带劲!你那些狼崽子,够俺们活动筋骨吗?”他笑声猛地一收,凶光毕露地盯着也先,“话俺带到了!十天后,白草滩!来不来,随你!俺走了!这鬼地方,待着浑身不舒坦!”
说完,肉山看也不看也先难看的脸色,更无视了周围萨满们阴冷的目光,转身就大摇大摆地朝帐外走去。那庞大的身躯每一步落下,都让地面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直到肉山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帐外刺目的阳光中,金帐内死一般的寂静才被打破。
“大汗!太嚣张了!让苍狼卫追上他,撕碎他!”一名萨满愤怒地低吼。
也先幽绿的狼瞳闪烁着冰冷而危险的光芒,他缓缓摩挲着冰冷的骨珠,沙哑道:“不必。一头只知道用蛮力的蠢物罢了。”他看向案上那卷明黄的谕令,眼神深邃,“白草滩……看来这位‘牧羊人’,是铁了心要‘剪羊毛’了。也好……”
他嘴角勾起一丝残忍而诡异的笑容,如同盯上猎物的恶狼:
“本汗倒要看看,是他的牧羊犬牙口硬,还是我卫拉特的苍狼……更利!传令下去,点齐‘苍狼近卫’与‘萨满战团’,十日后,赴白草滩!本汗要亲自‘拜会’这位……并肩王!”
金帐内,绿色的骨灯火焰剧烈摇曳,将也先脸上狼吻般的油彩映照得更加狰狞可怖。而在无人察觉的角落,一缕紫金色的魂焰如同最细微的尘埃,悄然融入了金帐内弥漫的熏香烟雾之中,无声无息地锁定了这位神秘而危险的卫拉特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