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兔子就这么拖着铁链和砖块,雄赳赳气昂昂去追阿耀。
头真的好疼啊!
沈悬曲腿蜷进沙发里,双手抱着脑袋□□。
阿耀猜测他在睡觉,小心翼翼推开门,没发出一丝儿声响。
进门他就愣住,见沈悬缩成个球儿,抱着脑袋,嘴里在骂人,骂得还挺凶?
阿耀困惑,皱眉走过去,他穿着居家拖鞋,长绒地毯吸收掉最后一点声音。
“给兔子买个眼罩,给狼崽买个嘴套。”沈悬自言自语。
阿耀蹲到他身侧,仔细听着,没听懂,见他眼珠在眼皮下骨碌碌,不像睡着的样子。
“大哥,你做梦了?”他伸手去摸沈悬的脸。
沈悬被吓一跳,下意识拍开,人噌一下坐起来:“你是飘过来的吗?”
他眼睛绷得老大,手摸着胸口,吓得不轻。
“吓着了?”阿耀越过沙发扶手,把人搂过来。
沈悬原本侧靠着,这下变成趴在扶手上,头枕着他的肩膀。
姿势并不舒服,但足够亲昵,抵消掉一切。
阿耀抓着他的手腕,审视受伤的右手。
牵引钢针已去,天热换了透气材料固定,其他手指已恢复修长模样。
阿耀低头,唇尖轻碰指尖,沈悬身上是苦苦的药味,弥漫在湿漉漉的空气里,并不好闻。
可他只觉得,好似在亲吻一朵儿小花,格外香甜。
“大哥,我做的不好,还是让蒋天申跑了。”阿耀半蹲半跪在沙发侧边,仰头看他。
沈悬胳膊盘在扶手上,像是从窗口探出身子。
他用没受伤的手,来回抚摸阿耀的脸。
光洁额头,隆起的眉骨,直挺鼻梁……最后捂住他削薄的唇。
“我家阿崽,长大了。”沈悬就这么亲昵得看着他,哪里都未动,没有拥抱,没有抚摸,更不要说暧昧。
阿耀喉结滚动,仰起脸,抖着睫毛闭上眼,亲吻他的手心。
他像一匹热血沸腾的狼,想要狼吞虎咽掉整个世界。
沈悬从窗口探出半个身子,吻在了捂住阿耀嘴的手背上:“离沈泉回家还有一小时三十八分四十五秒,蒋先生,你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