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殿前司指挥使吗陆曈道:身手应当很好,黑暗里也能视物,我看不清,你来看,看准了,等下开始,直接摸去就是。
他匪夷所思:殿前司指挥使就是给你干这个的
又不是落月桥边给人跑腿的闲汉。
陆曈不悦:你不干我们怎么赢
他噎了一下:从前怎么没瞧出来,陆大夫的胜负欲这么强。
陆曈微笑:那可是二十个铜板。
他瞥一眼陆曈,叹了口气,行,今日就给你使唤一回。
陆曈这才作罢。
她不曾玩过兰夜斗巧,本来对此事也无甚兴趣,但不知为何,阴差阳错来到这里,反倒生出些期待来。
方才的花裙妇人见众人都已商量得差不多了,抿唇一笑,紧接着,楼中铜锣一响,紧接着,屋中所有的喜鹊灯都熄灭了。
啊呀——
有离得近的年轻人们便惊呼一声。
其实倒也不是都熄灭了,约莫留了三四盏暗灯藏在角落,仅仅只能模糊看清人影,再深一点就看不到了,更勿提脚下绊结的丝线。
黑暗里,裴云暎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木桥旁,莲叶下有一只金鹊,离你最近。
陆曈精神一振:就去取那只。
言罢,就要往木桥走。
然而堂厅里灯色本就幽暗,依稀能看清木桥的影子,脚下那些丝线却如生了眼般,明明她都已越过了,仍缠了上来,绊得她差点摔了一跤。
小心。
裴云暎一把扶住她。
身边传来唉哟一声,似乎是某个青年人摔倒了,与他同行的姑娘吓了一跳,忙关切询问他摔着何处。
裴云暎顿了顿,伸出一只手来:这样走太危险,你抓着我。
陆曈想了想,便没与他客气,依言去抓他。
四处太黑,她一下子摸不到何处,先摸到的是裴云暎的手,指尖肌肤相触间,似脉脉暖流拂过,微妙触感令她陡然生出丝不自在。陆曈定了定神,顺着往上摸到他的手臂,随即握紧。
暗色里,她看不见裴云暎的表情,只能感到抓着的那只手臂有力。
耳边传来他的轻笑:抓紧了。
陆曈嗯了一声。
二人朝着木桥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