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不是打打杀杀,比赛是人情世故。”杨明看着这和谐得近乎诡异的场面,脑中莫名闪过这句话。
就在这近乎凝固的和谐画卷中,助教德拉托雷如同一个闯入静谧花园的报丧鸟,脚步急促地小跑过来。他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狂喜与难以置信的古怪神色,小心翼翼地凑到弗洛雷斯耳边。
“教练,教练。”德拉托雷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又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被打断谈兴的弗洛雷斯眉头微皱,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漫不经心地问:“什么事?”
德拉托雷小心翼翼地把手机上的消息拿给弗洛雷斯看,那样子像是手机见不得光一样。
下一秒,时间仿佛在弗洛雷斯身上凝固了。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碎裂,取而代之的是瞳孔骤然放大,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那副温文尔雅、运筹帷幄的“大师”形象荡然无存。他猛地一把夺过手机,死死盯着屏幕,像是要确认上面的字迹是否在开玩笑。紧接着,他连一句解释都顾不上,甚至忘了身边还站着第四官员和亚当斯,如同被高压电击中一般,转身就朝着自家教练席狂奔而去,脚步踉跄得差点绊倒自己。
手机上赫然显示着:赛季收官战,塞维利亚队爆冷在主场和联赛排名第19的奥萨苏纳战平了!
赛前仅落后塞维利亚1分的西班牙人,不是没人做过“万一塞维利亚翻车,我们去欧冠”的美梦。弗洛雷斯自己也曾有过那么一丝恍惚的念头,但随即就被理智无情地戳破了。
奥萨苏纳队和格拉纳达队两个难兄难弟,在赛前一个22分一个20分,而排名倒数第三的希洪竞技有30分。两支球队根本没有拼命的必要,大家都默认他们会踢养生足球了。
再加上奥萨苏纳赛季就赢了四场,净胜球高达负54。
指望奥萨苏纳,在塞维利亚的主场爆冷?这概率比中彩票头奖还渺茫!整个西班牙人俱乐部,从教练组到球员,都默契地将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深埋心底,避免无谓的精神内耗。大家都默认了欧联杯的席位,准备体面地结束这个成功的赛季。
可现实,偏偏就上演了最荒诞的剧本!
塞维利亚队他们现在是70分,
“如果我们…如果我们现在赢下这场…”弗洛雷斯的声音完全变了调,因极度的激动和狂喜而剧烈地颤抖着,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我们…我们就要去欧冠啦!!”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德拉托雷,眼神里燃烧着近乎疯狂的火焰。
“是的,教练!千真万确!”德拉托雷的声音也拔高了,同样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狂喜。
一股强烈的、令人头皮发麻的电流瞬间从弗洛雷斯的头顶窜遍全身,巨大的冲击让他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像个懵懂的孩子。他原地转了个圈,双手胡乱地抓了抓头发。
过了几秒钟,他突然大吼:“换人!换人!立刻!马上!”
隔壁的托尼·亚当斯听到动静好奇地看了过来,刚才还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西班牙人教练此时就像是性情大变,大吼大叫又蹦又跳。这让他格外疑惑。
紧接着看台上的客场球迷区也有了一些骚动,平静了80分钟的他们突然开始了助威。
“搞什么?”托尼·亚当斯忍不住自言自语。
弗洛雷斯根本无暇顾及亚当斯惊疑的目光和看台的沸腾。他冲到替补席边,对着助理教练吼道:“维克托!皮亚蒂!莫雷诺!热身!快!!”语气急促得如同战场上的冲锋号。
三名原本轮休、准备平静结束赛季的主力球员——队长维克托·桑切斯、边路快马皮亚蒂、锋线尖刀莫雷诺——被这突如其来的指令弄得一愣,但看到主帅那几乎要吃人的眼神和赤红的双目,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蹭地一下跳起来,以最快的速度脱掉外套开始热身。
弗洛雷斯像个输红了眼的赌徒,在三人身边急促地踱步,语速飞快地交代着战术,手势激烈地比划着,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们脸上:“听着!压上去!全线压上!不要给他们喘息的机会!逼抢!往死里逼抢!两个边路给我往禁区里砸!我们需要进球!一个!只要一个!!”
眼前这一幕让托尼亚当斯感觉西班牙人队就像是他们比分落后要拼命。
杨明也注意到了场边的动静,但是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直到莫雷诺被换上场后给他带来了最新消息。
“拼尽全力,我们要去欧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