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屑缺乏经验,但胜在忠诚和勇气,陈弦雨拒绝
不了他,
便也由着他了,
少年人还是很争气的,一时情急999+之后,现在已经搞定一切了。
于是他往左一滑,99+和999+都滑进了回收站,世界清净了,但陈弦雨的心情却没能清净几分,他捂着伤处难受得不行,实在忍不住,又拿起手机,哆哆嗦嗦地发了个坐标给江屑。
[忙完来找我[坐标],买药来[药名],不急,别坐飞机。-弦。]
刚摁下发送键,手机就从掌心滑落了出去。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捞,一翻身,身体却直直地摔在了冷硬的水泥地上。
他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
想再爬回榻上,无论如何都爬不回去了。
……他怎么这么狼狈啊。
陈弦雨意识迷离地想着,大蛋恐怕回不来了,而江屑不坐飞机的话,最快两天后才能赶到,自己死是死不了,只是被伤痛折磨得不堪入目,不知小朋友到时看到自己这副样子,会不会也觉得他是一个废物……
小屋断了电,到处都在漏雨,陈弦雨躺在地上,血渍触目的嘴角挂着一个苦笑,在黑暗中他昏了又疼醒,醒了又昏迷,不知过了多久,好像还不到一刻钟,又好像经过一个世纪的漫长,一个高大的,熟悉的轮廓,从屋门外嘭的一声闯了进来。
然后下一秒,他的身体就被急急地抱了起来。
“弦雨!”“对不起我来晚了!”“你怎么样弦雨!”“是我啊!我回来了!”“我不走了。”“我真的不走了!”“你振作一下好不好!”“弦雨……”
一迭声的滚烫的呼吸,喷在陈弦雨的颈间,他虚弱地睁开了眼,是大蛋,大蛋回来了,大蛋没有消失,但好像也不是大蛋。
他清楚记得,大蛋的说话风格不是这样的。
大蛋抱他的姿势也不是这样的。
大蛋没有太多触碰他的底气,想脱他衣服都还要再三确认,那是一种非常小心的谨慎,大蛋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大胆,大胆到他们好像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一样。
但陈弦雨没什么挣扎的力气,甚至没有余力去思考,为什么大蛋回来之后变得不一样了。
陈弦雨伏在那火热又厚实的肩头,无声地喘了好一会的气。
大蛋没有把他放回榻上,他非常可靠又非常小心地抱着他,左手捂在他的后背骨,不断地哄着他“别生气了,我回来了,我在这里……”他的右手已经滑进了他的衬衫下摆,凸起的指节覆在他的后腰处,掌心与他冰冷的肌肤紧密相贴。
“还冷不冷?”
他低沉的嗓音带着一股令人无法拒绝的魅惑意味,几乎是贴着陈弦雨的耳廓在问他。
的确不冷了。
两只手,捂着他,比两个热水袋都要舒服,陈弦雨只觉浑身都好像泡在温泉里一样,他冻僵的四肢变得缓和,他闷痛的胸骨也渐渐平息下去,他发昏的神智开始恢复清醒,他猛然地一睁眼——“你在做什么?!”
“你在用神格是不是?你又要消失了吗?”
他睁圆了眼睛,一双狐狸眼硬是被他睁大得像是炸毛的猫一样,他大概是生气了,眼睛红红的,想要质问什么,王大蛋立刻堵住了他的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