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让他觉得最有价值的,是两个东西。
一是墙上的教职工合影照,除了徐怀明和校长之外,还有许多陈弦雨熟悉的面孔,胡世英,贺文灿,马从先,姜芸……他们栩栩如生的面孔都在其上,这是本能地让人觉得信息量很大的一张照片。
二是徐怀明的手机,手机还没看到,陈弦雨正在书房里寻找,如果能得到徐怀明的手机,那么他的往来邮件、通话记录、微信消息……从中可以提取大量有效的信息。
陈弦雨还记得开学第一天的时候,晏升他们在校长办公室得到了校长的手机,通过破解手机定位,校长最后出现的地方就在徐怀明的家里。
这个家里的环境陈弦雨已经看过了,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哪怕曾经有些争执或是血腥的东西,也都已经被打扫干净了,那么校长因何事被徐怀明约到家里,为什么校长的手机定位就停滞在这里了,
他们发生了什么,往来消息有过怎样的对话——晏升没能在校长的手机里得到相关的信息,他现在得到徐怀明的手机的话,或许还能知道全貌。
但也只是“或许”。
陈弦雨在书柜的抽屉底下,找到徐怀明的手机了。
他无语地看着手中漆黑的板砖块。
他连充电都不想给它充了。
因为这是一台老式的手机,它甚至不是智能机。
是守旧的中年人才会坚持使用至今的那种绿屏黑字老式芯片机。
“您就这一部手机?”
陈弦雨问书房门口正在监视他的铜像。
“对啊,怎么?”铜像语气骄傲,“这是我工龄满20年的时候,学校发给我的奖品,在当时可贵了,你小心点啊,别把我手机弄坏了。”
“……”陈弦雨把涂漆已经磨损得一塌糊涂的宝贝手机重新放回了抽屉。
徐怀明不会撒谎,那这部手机的信息价值就远远降低了。
这样的老式非智能机,顶多能储存一些通话记录和往来短信,陈弦雨甚至怀疑徐怀明这个老古董会不会用电脑工作。
“您的微信账号可以给我当礼物吗?”
“可以。”铜像说,“你确定吗?”
“。”陈弦雨只是问问,并不确定。
首先他就没有在这个屋子里看到电脑这种东西。
徐怀明的办公室里有一台,公用的,办公电脑,得到账号许可的话,可以试着离线登录,获得他们公事上的一些往来消息。
但应该也只限于公事。
徐怀明是个不玩微信,不追潮流,有事就用手机打电话的守旧派,从他的装修审美和行事作派就能看出来,他甚至好像都没有自己的私事。
这个中年男人,单身,无孩,没有恋爱对象,更没有性生活,他生活里的全部欲望就是无处不在地给学生开违纪通知单。
陈弦雨又将他书柜上的书籍都翻了一遍。
徐怀明是读历史出身的,书柜上有大量的人文史学社科书籍,甚至他年轻时读高中大学的教材都在上面。
教材上写着工工整整的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