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屑本能地,对这件事存疑。
要是李志超还在就好了,以挚友的老谋深算,一定会发现其中的端倪。
但挚友死了,江屑满目无依,问阿弦吗?对这事怎么看,来历不明的算命瞎子,又有几分可以信任——他当然这样想过,但这件事是废都的机密,柴纳尔千叮万嘱,不可对任何外人说起。
江屑既不想辜负会长的信任,又不想让自己的良心不安。
与其信任一个身份不明的瞎子,江屑更信任与他相处时日同样很短的阿弦。
他也不知道这种信任从何而来,大概是阿弦总是拖着一副病体,还处处关心他们吧。
即使他嘴上总是在毫不客气地嫌弃他们。
今天已经熄灯了,陈弦雨倒也没催他们复习功课,他像个正常人一样爬上了床,还颇有兴致地和江屑卢修斯两个不在场的人说了他和沈清泉的谈判。
说完,他对着隔壁的床铺幽幽叹了口气:“哎呀,蛇先生不愿意,那我也不能勉强,只能让沈班长找个第二志愿了。”
“怎么找?”
卢修斯兴致勃勃地问,“我去状元楼逛过,倒是有几个身材差不多的大帅哥。”
“不。”陈弦雨晃了晃手指,“我已经物色好了,有一个非常合适的第二志愿。”
江屑问:“但是他愿意吗?我的记忆告诉我,沈班长这狗屎是个顽固得就像下水道的蟑螂一样的人,他一旦认定了某个东西,就软硬不吃,一百头牛都拉不回来。”
“还是有余地的。”陈弦雨说道,“我想个办法,让他自己放弃第一志愿。”
“什么办法?”
“嗯……”狐狸眼珠子转了转,“你们告诉我,沈班长最讨厌什么?”
“我和李志超!”“男同!”“男同!”
江屑、卢修斯、李混元,三人同时说道。
刚说完,江屑就震惊了。
“不是!”他一脚踢在卢修斯床头,“你们不要说得好像四舍五入我和李志超等于男同啊喂!我们是全世界最纯洁的挚友!!”
“所以问题很简单了。”陈弦雨打了个响指,“蛇先生要想摆脱沈班长的纠缠,在下周他来借身体之前,一直扮作沈班长最讨厌的样子就好啦,他自己会转而放弃,选择我提供的第二志愿的。”
“不,我不要!”李混元在黑暗中抗议,“男同,令我厌恶!!”
抗议也无用,李混元心里清楚,这确实是摆脱沈清泉的最好的办法了。
但是,为什么,卢修斯,现在就要,爬上他的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