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的骂我!”宝娥大怒。
“你且看着,这金针能引什么线,裁什么衣。”他将那针托在手中,颠了两颠。
却见那绣花针似的金物件儿变大许多,转眼便化作丈长。
宝娥被这棍子迸出的万道金光闪了眼,虽是个呆子,也瞧出这金棍的神通。
她心道,这高公子素来体弱,又是个肉眼凡胎,哪里使得这般神器,眼前这个恐是旁人假扮。
她琢磨出不对,当即就要走。
那高公子掣棒在手,笑笑嘻嘻一把扯回她。
“好妹子,可还没看尽这宝贝的精妙,要往哪里去!”他将脸一抹,竟现出张雷公似的妖精脸。
宝娥眼睁睁看见那高公子变作这咨牙俫嘴的凶相,登时吓了一跌。
她那温柔亲和的高公子到哪里去了,怎是个龇牙咧嘴的猴儿!
她头皮发麻,手脚也麻,化作狂风一阵便往外跑。
那妖精却使棍往风上一打。
这一棍下去,直打得宝娥头昏脑涨、眼冒金星。
也真打通脑袋,使那前尘往事一股脑全都涌上。
她恢复人形,脚步踉跄直往楼下奔去,活像醉酒似的。
身后那毛脸妖怪紧追不放。
宝娥捂着脑袋,方下几步台阶,忽从纷乱如麻的脑子里理出一点头绪。
她——她想起来了!
她是穿进了一本叫《西游记》的书里,且是一千多年前就身穿来此地。
助她穿书的那人说,这书并非原著,而是魔改版本,其中杂糅不少志怪杂谈。
这书也是她的命书,书中一切都是她合该经历的际遇。
那人断言她要遇上不少劫难,还提前将此书给她,让她仔细读过,小心为上。
可她性情惫懒,哪里愿看什么西游记,只整日里做些梦游记,匆匆翻过几页便了事。
谁承想她只是打了个瞌睡,竟真穿来这光怪陆离的异世。
现下她仍不大清醒,仅模糊想起这些零碎小事,并不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