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赋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所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逼死自己儿子的刀子。
一刀又一刀,不止扎在帝牧谦的身上,也扎在他的心上。
他的声音都在颤抖,“我知道小宇对你的感情,你也该知道,若你死了,他该怎么活。”
帝牧谦放下了匕首,终于笑了出声,原来这么简单就能救你啊。
“爹爹又怎会不知我对他的感情呢。我这个人向来自私,属于我的东西绝对不会让别人去碰。”
“只是不能为三位爹爹尽孝了,是孩儿不孝,来世愿做牛做马报答爹爹们的养育之恩。”
帝牧谦恭敬的磕了三个头,最后一个头磕完时久久都没能起身。
他的声音哽咽,“孩儿……拜别爹爹,请代孩儿向另外两位爹爹告罪。”
甄赋死死咬着唇才没让自己哭出声来,背对着他的面庞,早已布满泪痕。
是他亲手推着帝牧谦去死的。
邱卉放下墨金朝帝牧谦扑过来,“主人,求您别走。”
“求您自私一回吧。”
帝牧谦轻轻的摇了摇头,给邱卉擦干了眼泪,“我走了,你要替我守着南宫,告诉他,好好活着。天下还需要他。”
邱卉劝不了,只能死死的抓着帝牧谦的衣袖,不想让他走。
帝牧谦平静又决绝的掰开了他的手,“我意已决,邱卉,护着南宫,就当是护着我。”
“不——主人——”
邱卉大哭,额头磕到流血却依旧拦不住他主人寻死的决心。
帝牧谦满身轻松的走向南宫寰宇,轻轻抚摸上他红肿的脸颊。
“南宫,我的南宫。”
帝牧谦一手抬起南宫寰宇手中的剑,一边吻着他的唇,“好好活下去,为我,活下去。”
没有意识的南宫寰宇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他的手攥的很紧,那把剑抬起来也很费劲,他皱着眉头似是想冲破屏障,但最后还是无济于事。
帝牧谦稍微退后了一步,将那剑抵在自己的心口,缓缓推进。
嘴角溢出鲜血,但他还是笑着,“南宫,你也想清醒对吗?你在努力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