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哥哥醉酒后都是他亲力亲为照顾,然后顺理成章地和哥哥挤在一张床,如果不是刚才那个烦人的家伙,哥哥醒来的第一眼就能看到他。
希望现在返回还不晚……
少年在卧室门口停下脚步。
侍女安静地跪坐在门边,面前是摆满食物的托盘——悟大人睡了这么久起来肯定会饿,提前准备这些是他们侍从的基本素养。
屋内已经传来了起身的动静,我妻彻
低头看了看侍女面前的托盘,
思索几秒,
无声地示意侍女退下。
紧接着他端端正正跪坐在侍女原先的位置,伸手摸了摸颈间已经结痂的伤口。
以赤血操术的特殊性,昨天那道伤就算没有反转术式也能轻易加速伤口愈合,理论上不可能直到现在还存在。
——除非伤口的主人刻意保留。
刚才五条佑勇也注意到了这道伤口,不知道想了什么,表情怪怪的。
无非是觉得能在他身上留下伤口且不敢主动愈合,一定与五条悟有关,可能会认为他被哥哥惩罚了?
本家那边总是一厢情愿误解他和哥哥的关系。不过我妻彻并不在乎,他留下这道伤只是想要确认——
哥哥还记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呢?
如果不记得了,看到这道伤口肯定会问的吧!
然后就可以对哥哥撒娇,向哥哥索要昨天未回应的承诺。
“雪织——”
屋内的人拖长了嗓音呼唤侍女,我妻彻定了定神,将面前的托盘摆正,拉开纸门。
托盘里食物升起的朦胧白雾模糊了他低垂的眉眼,他状若恭敬地询问着,咬字却带着几分奇异的情绪:“需要用餐吗?悟……大人。”
室内的动静停止了,有一瞬间格外安静。
哥哥好像有点惊讶。
我妻彻想着。
或许是因为对他的气息太过熟悉,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哥哥似乎没注意到门外换人的小动静。
尽管我妻彻一直被往家臣的方向培养,但他并不至于真的需要像一个侍从一样在门外等待主人睡醒。
对他来说如果哥哥需要,他当然很乐意服侍对方,不过相比起侍从这种有距离的“臣服”,他完全有和哥哥更加贴近的方法可以选择。
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看到门外的侍女,他突然就想这么做。
他现在身上穿的还是曾属于哥哥的和服,对方看到这样的他,会是什么反应呢?
他保持着低头的动作,视线范围出现一双赤足。
阴影将他笼罩,一只手伸了过来,将他的下巴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