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开口询问:“证据是什么?”
刘智辉顿时语塞,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
赵德这个人是一个讲究人,他从来不会直接找人拿钱,也不会让亲戚实际涉足邦区生意。
邦区生意往往是采取分红的形式。
就拿他们的牛肉生意来说。一条是走海运走私进来,一条是他们这种当天在边境杀好,用冰袋裹着小船走暗渠送进来。
冷链沿途经过一个个邦区进行分销,最终大部分流入苍梧城黑市。
中间贩售流程免不了被层层剥削,但哪怕如此依旧有得赚。
一些人想赚多一点,就会从中伸手捞一笔。
赵德就没有吩咐他插手其中,反而是刘智辉经常偷摸贪墨。
反正都是黑钱,你不拿有的是人拿。
他这个市执秘书,行情好的时候赚得比赵德还多。
真要说证据,那只能是指向苍梧。
桌子底下,林知宴扯了扯陆昭衣服,用眼神警告对方。
不过这些警告等同于没有。
“回答问题,有,还是没有。”
陆昭声音平静而坚决。
只要对方能够拿出证据,陆昭就敢亮牌给道政局看。
上头要是有人推进,那么就需要给陆昭更大范围的执法权。反之,陆昭就没必要以卵击石。
这就是老师一直教导他的顺势而为。
打牌是上桌吃饭后才考虑的,没上桌之前没资格出牌。
刘智辉犹豫许久,含糊不清回答道:“从防市到苍梧城有一条走私路线,你可以查一下。”
陆昭用一种看‘傻逼’的眼神看着他。
这人是把自己当傻子了吗?
对方要是真拿出实质性证据,可拿着一根鸡毛当令箭。
我还觉得陈武侯一定有罪,那我能直接去查人家吗?
防市到苍梧六百公里的路途,途径八个城市,已经完全超出了专案组的执法范围。
陆昭就算再有理,手一旦伸出防市也会变得无理。他不能一边自己越权,一边还高举大旗起诉别人犯罪。
尽职尽责,而不是越权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