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已用过早膳。”
“走,里面说。”
张浚跟赵宁进了文德殿,王怀吉命人煮好了茶。
君臣二人在文德殿落座。
“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傍晚时分抵达京师。”
“朕本来还打算让你在兴州多待两个月,现在却事出意外,急匆匆召你回来,难为你了。”
“官家言重了,这件事也是臣处理不当,去年便应该一路追随官家回来的。”
“你若不在兴州,朕不放心啊,刘锜长于军务,民政非他能行的。”
“官家!”张浚突然站起来,行大礼,跪在地上说道,“臣愿请辞,告老还乡。”
“卿这是何意?”
“臣在西北待了十年,为治军,难免落人口实,西北人事十年未换,又有拥兵自重的嫌疑,臣有自知之明。”
“西北,是朕当年亲自拜托卿去的,当年若非有你在长安,靖康三年那一战,这汴京可能已经沦陷,卿这十年在长安兢兢业业,治军有方,陕西军中人才济济,这都是你的功劳。”
“臣不敢居功,臣原本只是一微末主簿,虽怀有赤子之心,却是陛下破格提拔任命,才得以施展心中抱负,现在国朝四方已经安宁,臣也该辞去,以免因臣而生出乱局,臣惶恐不安。”
“卿言重了。”赵宁将张浚搀扶而起,“卿若走了,朕还仰仗何人整治军务?”
张浚定战略、搞后勤还是很厉害的。
“叔夜相公老了,现在身体不好,宗相公也老了,一直在江南养病,朕不忍心再让他们出山,国朝需要你。”
“陛下……”
赵宁拍了拍张浚的肩膀,说道:“我们君臣聊点正事吧。”
张浚心中愧疚,却也不再推脱。
“金使到了京师,提出议和,卿如何看这件事呢?”
张浚说道:“臣这些年与金人打交道不多,对金人不甚了解,但是,金人以虎狼著称,四太子去年还谴数十万大军进攻我大宋安北府,可见其亡我大宋之心不死,此次议和,必然与过去那般,是金人的妥协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