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还有维克托。比约贝克少将的第6师,他之前负责南部侧翼、沿着伊泽尔河设防。但现河堤被他炸了,南面变成汪洋泽国不用防了。我估计最晚今晚后半夜,他也会赶到这里,与第4师合力进攻我们。”
上校对全据战况的理解远比鲁路修详细得多,简单几句讲解鲁路修就明白了。
也就是说,今天白天,己方其实只是在跟一两个团的敌人先头部队打。
要到今晚前半夜,第4师才可能全部压上。到后半夜,其第6师全部也会陆续压到第一线。
如果到时候敌人还是突破不了尼奥波德,最后时刻,负责断后阻击的第1师可能也会拉一部分团过来,拼死突围。
后续的硬仗还是很艰巨的,鲁路修脑子里胡思乱想到的一切辅助计谋,都要建立在正面战场够硬的前提下才能用上。
……
上校介绍完战况,就戴好军帽,转身拉开地窖门。
然而就在他开门的那一刻,门外似乎也有一个士兵刚跑过来准备推门,于是用力过猛推了个空,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怎么这么冒失!”上校自然而然眉头一皱。
那士兵不顾疼痛,一骨碌连忙爬起来,正了正见顶皮盔,飞快敬了个礼:“对不起上校!安德里连长负伤了!敌人最新一轮的攻势很猛,副连长巴拉克中尉让我赶紧来请示,希望友军能立刻投入防线。”
那士兵刚说完,后面一个担架就被抬进了地窖,上面果然躺着安德里上尉。
只见他左臂刚被缠上绷带,血迹层层渗出,看样子伤口还不短,似乎是被什么弹片划伤了。
他还没失去意识,见到上校就用自己还完好的右臂拉着对方,艰难地说了句:“敌人又有援军抵达了,这次有施耐德75毫米速射炮,东西两侧的敌人都有!我之前的布防不适合对付直瞄重火力,小心……”
安德里还没说完,就脑袋一歪失血晕过去了。
之前安德里面对的敌人,一直都只有轻武器,最多也就手榴弹、重机枪或者超轻型的简易迫击炮,主要是靠人命填。所以安德里才靠着一个连,撑了大半个夜晚和几乎一整个白天。
敌人的行动迟缓是有目共睹的,可惜再迟缓,战斗都开打快16个小时了,第一批轻炮终于拉到了前线。
安德里一时不防,没有立刻做出防务调整,结果就吃了亏。
好在他昏迷之前已经充分提供了有用信息,李斯特上校又是打老了仗的,知道该怎么进行反炮兵作业。
“不要慌乱!我们团也带了77毫米野战炮!虽然性能不如法军,不过只要隐蔽得够好别提早暴露,完全可以反杀他们,所有人立刻听我指挥,调整部署!
鲁路修,你熟悉情况,也跟我一起去看看。放心,跟在我身边很安全。”
鲁路修作为通讯军官,本来不需要亲自参与观察敌情调整部署。
但上校刚来,跟原先守军里的其他军官都还不熟,只跟他一个人投缘,也只能先拉他顶一顶,做点上传下达的工作。
鲁路修虽然有点害怕炮击,却也不好抗命,一咬牙跟着上校一起出门。
没有了地窖的隔音,炮声听在耳中又响了好几成,路修长大了嘴巴,唯恐自己的耳朵被震坏,亦步亦趋跟着上校。
李斯特上校却显得很淡定、很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