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腹烧了起来,身体变得燥热难耐。
浑身的骨头带起一阵麻痒,如同被虫子啃噬。
手掌慢慢下移…
他仰着头,灯光映出苍白而清晰的脸部轮廓,鼻翼晕染出一片阴影。下颔清晰而利落,脖颈绷出一道弧度,突起的喉结性感得不像话。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情绪,眉头紧皱,喉结滚动了好几下,嘴里泻出了一道闷沉的声音。
毛毯被弄脏了。
弥漫着一股腥气。
原本的味道被彻底覆盖住了。
徐野的眉头皱得很紧,释放出来的快-感在这一瞬间又被突如其来的烦躁所取代,他应该提前把毛毯拿走的,要是没有陈寄青的味道,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活下去。
后悔也没用了。
毛毯都脏得不能再用了。
他走到衣柜,从里面翻出了陈寄青从前穿过的衣服,上面有肥皂的清香以及很淡的柑橘味,这是陈寄青的味道。
还好。
他把衣服捧在鼻尖,用力地嗅着上面的味道。
大脑紧绷的神经像是随之松懈下来。
他那股挥之不去的阴郁气息也在逐渐消散。
他把床单跟毛毯放进洗衣机,听到洗衣机运作时的轰鸣声,他觉得烦,把房门锁紧,光着脚上了床,手里抱着陈寄青穿过的毛衣。
这几天他都没有睡过一个整觉,大脑时刻处于昏沉的状态,他跟学校请假了,一直待在出租房里,他的身体早就透支了。
他睡在陈寄青用过的枕头上,搂着陈寄青穿过的毛衣,嗅着上面的味道,想象着自己还抱着陈寄青的样子逐渐睡着了。
这是他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周围都是陈寄青的味道。
是能让他放心的味道。
这一觉睡了足足有七个小时才醒过来,坏掉的身体像是重新充满电又自动开机了。窗帘完全遮住窗户,睁开眼是一片黑,好像瞎了一样。他耳朵又听不见,五感像是被剥夺了。他的内心却还是安静的。
这一刻,他好像与世隔绝了。
他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长时间,可能是半小时,可能是一个小时,也有可能是更长时间。
身体的各个骨关节忽然疼了起来,青筋一抽一抽的,他的呼吸越来越沉。
这种状况像是躯体化了。
徐野忍了几分钟,身体的疼痛像是潮水一样慢慢褪去,他抬臂抹了一把额角上的汗珠,费力地从床上起来,趿拉着拖鞋走到客厅。
这几天连门都没有出,冰箱都空了,他从中间的抽屉里找到一袋吐司,还是过期的,他对食物也没什么讲究,就着白水吃了一片也就没再吃了。
他躺在沙发上,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都没电了,他找到充电线,接上电源,屏幕亮了起来。
微信这一栏是空的。
没有人给他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