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野走出别墅区的时候是正午十二点,外面日头火辣,热得像是要把人晒脱一层皮。
从别墅区到公交站需要走很长一段路,徐野其实也可以打车的,但他想把钱省下来都留给陈寄青花。
快走到公交站时,一群身穿黑衣的保镖拦住了他的去路,语气恭敬但又根本没留给人选择的余地。
“您好,请跟我们走一趟。”
徐野完全没有被保镖们的阵仗与气势震慑到分毫,他仍旧是从容的样子,“带路。”
七八个训练有素的保镖站在他面前,他肯定是跑不掉的,与其这样倒不如配合着他们,看看这背后到底有什么猫腻。
徐野被带到一家咖啡厅,里面的客人都被提前清空了。
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他的相貌出众,眉眼间与徐野有几分相似之处。他的鼻尖架着一副无框眼镜,镜片很薄,度数应该不会很高。他身上透着这些年在名利场里淬炼出来的气势,光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就让人一种无法忽略的压迫感。
男人抬起头与徐野对视,他伸手指了一下对面的空位置,语气是如出一辙的平淡,“坐。”
徐野看到男人的第一眼,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他拉开椅子在男人的对面坐了下来,气势并没有输下来。
“秦予咎。”
男人的双碗搭在桌沿,露出一截青筋暴起的手腕,“按照辈分,你应该唤我一生堂哥。”
徐野这些年来流落在外,并不知道秦予咎这个名字在名利场上代表了什么含义,“你把我喊到这里,就是为了要跟我认亲吗?”
“二叔生性风流,他十几年前将你们母子狠心抛弃了,你心中有恨也是应该的。”
秦予咎并没有因为徐野的态度感到生气,他的脸上表情平淡,给人一种显山不露水的感觉。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徐野从前在他妈的耳濡目染下恨死他爸了,可后来这种恨也随着时间逐渐消失了,就算现在他现在见到他爸了,心中也不会出现任何波澜。
“这是一个亿。”
秦予咎将事先准备好的一张银行卡推到徐野的面前。
“什么意思?”
徐野没有去碰那张银行卡。
“你可以理解为补偿。”
秦予咎的身体往椅背上靠去,他的指尖在桌面上毫无节奏地轻点着,一共是八下。
“不需要。”
徐野身上到底还留着秦家人的血脉,他不会因为一点蝇头小利就将迷了双眼。
“换一种说法。”
秦予咎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咖啡,语气里满是胜券在握,“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而这一笔钱则是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