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松手!
事实上,他一这么做完就立刻后悔了,只可惜覆水难收。
他只能竭力挣扎,以免自己被对方这么勒死。
可是,还没挣动两下,温简言的身体就忽然一僵。
他们距离太近,几乎是严丝合缝地紧贴在一起,在这样的姿势之下,对方身体上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都能清楚感受到——而现在,这变化可并不算细微。
这下,他也不敢再挣扎了,鼻尖额角都渗出热汗,整个身体都紧张地僵在原处,一动也不动了。
终于,耳边传来“刺啦”一声响,那是售票员打开挂包时发出的声音——它终于将整个流程继续了下去。
数秒过后,消失许久的脚步声终于再次响了起来,向着车厢尽头走去。
车厢门开启又关闭,远去的脚步声被火车运行的哐当声淹没了。
紧覆在身上的阴影褪去了。
刚一得到自由,温简言兔子似得飞窜了出去,动作手忙脚乱,甚至还险些被巫烛的膝盖绊个跟头。
他终于爬到了对面的位置上坐好,急促地喘着气,额头上满是细汗,看着不像一动不动待了十多分钟,反而像是做了老半天的剧烈运动。
巫烛也没有阻止,只是抬手摸上了自己的颈侧,那片皮肤已经复原,不留半个齿痕,但却似乎还残留着对方舌尖的触感。
他缓慢抬起眼,看不出情绪的视线落在对面的青年身上。
明明什么话都没说,但那双金色的双眼之中却似乎沉着某种暗沉的色彩,给人一种似乎下一秒就要被死死捕获的错觉。
温简言往后靠了靠,竭力稳住自己的声音:
“刚、刚才什么情况……为什么,花了那么久?”
隔了漫长的几秒,巫烛才终于开口,他定定凝视着温简言,嗓音沙哑:“不知道。”
刚才售票员接过钱币之后,就站在座位边上不再动作了,即便是他,也不清楚对方为何会陷入那么长时间的停顿。
离开了巫烛的怀抱,身上久居不散的高温终于一点点降了下来,温简言深吸一口气,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这么想念列车上阴冷的空气。
头脑终于再次得以正常运作。
既然售票员最后正常离开了,那应该就是没发现他们逃票的违规行为,那能出问题的,就只剩下唯一一个地方了。
他思索半晌,向巫烛伸出手:“给我看看你的车票。”
巫烛将那张车票递了过去。
指尖碰到了指尖,温简言的手指微妙一颤,但下一秒,他就已经遏制住想要缩手的冲动,以寻常毫无区别的镇定和冷静,从巫烛手中地将车票接了过来。
车票刚一到手,温简言的心里就咯噔一下。
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