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尚书瞅准时机,立刻将儿子叫到书房。这一次,他没有如往常一般大发雷霆。
恰恰相反,只见他苦着一张脸,仿佛满心的无奈与忧虑,缓缓说道:
“青山啊,刘宰相是为父的同僚,今日早朝,他老泪纵横的说刘小姐对你倾慕已久。
为了你形容憔悴,如今此事已经闹得帝都人尽皆知。
你既然与她有过肌肤之亲,又坏了人家的清誉,怎能置身事外?”
沈尚书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儿子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似乎在等待着儿子落入他精心编织的圈套。
沈崇礼自然非常清楚,名声对于一个女子而言,犹如性命般重要。
但他心中自有一杆秤,对父亲这番言论颇感愤慨,当即反驳道:
“此事与我何干?难不成我救了一个人,还成了害人?这个世界还有天理吗?”
他目光灼灼,直视着父亲,言语间满是对这种无端指责的不满。
沈尚书见儿子如此“不识时务”,眉头紧皱,加重语气斥责道:
“青山,你怎能如此铁石心肠?你这分明就是逼死刘小姐呀,你可曾想过别人的处境!”
他试图以道德的枷锁来束缚儿子,希望他能顺着自己的思路走。
沈崇礼心中的委屈与无奈也一并涌上心头,忍不住反问道:
“那谁又考虑过我的处境?谁又考虑过我愿不愿意?”
他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善意之举,却要被父亲这般曲解,还要被迫接受这莫名的责任。
沈父见软的不行,便直接将话挑明:“你有什么好为难的!
那个女人左右不过是一个妾室,你还想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不成?”
在他眼中,小月不过是一个妾室,怎能与宰相千金相提并论。
儿子身为沈氏一族的人,理应做出对家族仕途更有利的选择。
沈崇礼听到父亲如此轻蔑地称呼小月,心中腾地升起一股怒火,斩钉截铁地说道:
“父亲,我希望你尊重我的妻子。她是你儿子的枕边人!
也是同你儿子相濡以沫一辈子的人!你不尊重她,就等同不尊重我。”
他毫不退缩地与父亲对视,眼神中透着坚定不移的决心,扞卫着小月在他心中的地位。
沈尚书被他这番话气得不轻,怒目圆睁,指着他,气得浑身发抖:
“哼!你简直就是朽木不可雕!愚子不可教也!
枉我八面玲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一根筋的东西!”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儿子为何如此固执,不肯为家族利益妥协。
沈崇礼不愿再与父亲进行无谓的争执,深吸一口气,说道:
“父亲要是没有别的事,儿子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