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昨日闹得不欢而散,她这会儿也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司马璟。
就在云冉懒洋洋躺在迎枕上闭目养神时,门外倏地传来“吱呀”一声响。
她只当是青菱送药来了,依旧阖着眼。
只是等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也觉出一丝不对。
青菱的脚步何时这样重了?
她偏过脑袋,疑惑地睁开眼。
这一看,却是愣住。
只见光线昏暗的寝屋内,年轻男人一袭玄色长袍,手执汤药,长身玉立——
过于秾丽的脸庞因着神情清冷,莫名有几分森森鬼魅气。
若非云冉识得这张脸,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已病入膏肓,玉面判官端着孟婆汤来索她的魂儿了。
“殿、殿下?”
她不确定地喊了声,以防自己还在梦中。
司马璟见她躺卧在床上,小小一团。
明明才一夜未见,却也不知是否因病了的缘故,那张雪白的小脸瞧着也消瘦了一圈。
“是我。”
他端着汤药上前,浓眉轻折:“怎么弄成这样?”
云冉:“……”
他还好意思问。
她颇为怨念的瞥了他一眼。
司马璟见状,眉头皱得更深。
缓步在榻边坐下,他依旧直直看着她,等着她说。
反正这会儿也没外人,云冉叹了口气,如实道:“昨夜做噩梦,踢被子受寒了。”
噩梦?
联想到她方才那个幽怨眼神,司马璟似是猜到几分:“因着宫里的事?”
云冉闷闷嗯了声。
她撑着绵软的身子,稍微坐起来一些,一向明媚的眉眼此时也笼着淡淡的郁色:“你们长安人说话不是咬文嚼字文绉绉,就是遮遮掩掩不肯说个清楚。我初来乍到,本来就有很多事不清楚,哪懂你们这些弯弯绕绕的套路。”
“我自个儿回来琢磨,又琢磨不清楚,连带着梦里都胡思乱想。唉,真是烦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