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当年便是冒着自毁前程的风险,也要将这温柔似水的美人儿娶回家呢。
因着钱似锦方才那玩笑一闹,车内的气氛也活跃起来。
三人年岁相仿,又都是成了婚的妇人,自然不缺话聊。
卢令贞虽然性情内敛,没有云冉和钱似锦两人那般能说会道,但也融入其中,静静听着,偶尔也接上两句。
听着马车里时不时传出来的说笑声,前头迎着冷风骑马的两兄弟,也都相视一笑。
云锐牵着缰绳感叹:“和你嫂子成婚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她笑成这样。”
云商道:“我也是第一回听三嫂笑成这样,她平日里在家可没这样和大嫂说笑过。”
云锐:“大嫂稳重,也不是那等爱说笑的人。”
云商挑眉:“冷观音配老夫子,嘿,天生一对!”
云锐瞥他一眼:“背后议论兄嫂,仔细我回头告诉大哥。”
云商却是半点不怕:“说呗,到时候大哥问起来,我就说你先说的,大不了咱俩一起挨批!”
云锐气笑了
,伸出腿去踹云商:“你这混蛋玩意儿。”
云商边偏身躲过,边故意怪叫:“二嫂,二嫂!我二哥打人啦!”
一听妻子的名号,云锐立刻变了脸:“闭嘴吧你,别打扰她们清静。”
云商嘻嘻笑了下,见好就收,只是还不忘打趣:“没想到二哥与三哥一样,也是个妻管严。”
三哥妻管严也就罢了,毕竟三嫂的确是个泼辣伶俐人。可二嫂瞧着斯斯文文,弱柳扶风,竟也能叫人高马大的二哥俯首帖耳,唯命是从。
当真是奇了!
云锐听得弟弟调侃也不恼,只回了个白眼:“你个毛头小子懂个屁。老话说得好,爱妻者风生水起,你便是想当妻管严,还没得当呢?”
云商一脸不屑:“我还没玩够呢,才不要找个人来对我管手管脚。”
兄弟俩在外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马车里女眷们也咭咭呱呱,欢声笑语。
只是分别终有时。
冬日的灞桥荒芜苍茫,并无依依杨柳供人折枝相送。
但云冉还是送了一堆礼物给云锐夫妇:“这支百年老人参,冬日里正好炖汤补身子。这是贡品的虎丘茶,今年喝还不算太晚。还有这些蜀中的浣花锦,我特地比着二嫂你的肤色选了这几个清雅的颜色,那匹藏青和墨蓝的,是给二哥的,正好能做两身新袍子,来年开春穿……”
她絮絮塞着礼物,卢令贞满脸不好意思:“妹妹实在客气了。本该我们这些做兄嫂的给你买礼物,怎好叫你给我们拿这么多。”
且这每一样都价值贵重。
云冉道:“没事,反正王府仓库还有好多呢。”
一听这些是从王府宝库里出来的,云锐夫妇更是面面相觑。
略作思忖,云锐将云冉拉到一旁:“妹妹,你拿这些东西出来送人,王爷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