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桂嬷嬷跟在她身边快三十年了,可谓是她在这世上最亲近信赖之人,她也舍得调去伺候那云家小娘子。”
文宣帝轻笑两声,又抚着皇后的背:“你当年嫁给朕,都不曾得她这般器重,如今你那流落乡野的姑家表妹得了这份恩典,皇后心下可有不平?”
郑皇后一听这话,连忙起身:“臣妾不敢……”
才撑起半边身子,就被文宣帝按下。
帝王宽厚温热的大掌拍了拍她的背:“不过是你我夫妻之间夜里闲话罢了,何必紧张。”
郑皇后重新躺下,又被男人抱住。
他的下颌贴着她的额,宽慰般喃喃:“你也不必往心里去。阿璟过去吃了不少苦,而今苦尽甘来,母后自然盼着他早日开花结果。”
郑皇后唇瓣嗫喏两下,低低道:“是。”
“且他那人性子古怪,待人冷淡,若不派个人去推上一把,也不知何时才能有喜讯。”
“因着前头那三门婚事,他已白白蹉跎了几年,若再拖下去,外头的人还以为是朕苛待手足,有意打压他。”
“唉,朕这个兄长,也实在难做。”
文宣帝低下头,“旁人不懂,嫣儿作为朕的枕边人,总该多体谅体谅朕,不是么?”
黑暗之中,郑皇后牵动着嘴角的弧度:“是,臣妾知道陛下的不易,不会……不会将那些事往心里去。”
“这才对了。”
文宣帝欣慰的摸了摸皇后的脸:“这才是朕的好皇后。”
郑皇后默然不语,胸腔里的心却咚咚跳得飞快。
尤其感受到男人搭在腰间的手越收越紧,她险些吃痛出声。
(buduxs)?()“陛下。”
她转过身,
颤抖地抱住了文宣帝:“陛下,
夜已经深了,明日您还有早朝呢,睡吧。”
那握着腰间的手一顿。
“是,明日还有早朝。”
皇帝拥她入怀,轻笑道,“睡吧。”
***
转过天去,又是一个阴沉天气。
天气越来越冷,雪却迟迟落不下来。
兰桂嬷嬷说:“看样子是在憋一场大雪。”
云冉对此满怀期待,她在扬州见到的都是淅淅沥沥的小雪,还没见过鹅毛般的大雪呢。
这日她随着兰桂嬷嬷清点了一日库房,更加具体地意识到景王府有多少金银财宝以及司马璟有多么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