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璟静静听着。
良久,他才开了口:“累吗?”
云冉怔了怔。
隔着一张长桌,她对上男人那双仿若深不见底的沉静黑眸,心底蓦得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很快,她别过脸:“干活哪有不累的?不过看着自己种出来的粮食,吃着自己种的菜,挺有成就感的。”
“对了,若殿下对种地感兴趣,过些时日我将湛露堂后头那块地捯饬出来,开春叫你一起来播种?”
见对座之人不出声,她摸了摸鼻尖:“不感兴趣也没关系……那殿下,你再吃碗饭?”
作为曾经种过地、饿过肚子的人,云冉实在见不得粮食被糟蹋。
眼看她又用那种亮晶晶的、写满期待的目光望着自己,司马璟搭在桌边的长指微拢。
半晌,他重新拿起碗筷。
云冉眼睛霎时更亮,下一刻却听男人道:“你也别闲着,我方才提的要求,你最好心头有数。”
“若做不到,别怪我翻脸无情。”
“……”
说的像他现在多有情似的。
腹诽归腹诽,但见司马璟真的又盛了碗饭,云冉也支着下巴,思考起他那个古怪的要求。
不再抗拒她的触碰……
难道之前他很抗拒吗?
可昨日回门,他几次牵她的手,不是挺自然的么?
还是说他那会儿是在强撑,其实心里很煎熬?
云冉柳眉蹙起,实在想不通,她又不是刺猬,难道碰一碰还扎手不成?
不多时,司
马璟用罢一碗饭。
他慢条斯理用香茶漱了口,
又拿帕子擦过唇角,
方才抬眼:“想得如何?”
云冉恍然回神,看着面前之人,无比诚实道:“这不就只有一个法子嘛。若不适应,那就多试试,自然就适应了。”
说着,她扬声唤人:“将桌子撤了吧。”
婢子们很快闻声而入,收拾碗碟。
常春一直守在门外,待见到今日的晚膳竟然用得精光,且殿下还用了两碗饭,顿时心花怒放——
乖乖,这王妃瞧着天真烂漫,不谙世事,没想到手段竟如此了得,竟能哄得殿下吃下两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