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快得有些想哭。
不远处就是先才在亭子里见到的、静贵妃停留的地方,她为我找了一处好苔藓。
湖的另一边又有水鸟贴着水面,衔了鱼又钻进山林里。
我已经快有一两年没有饿过肚子了。
我忽然很想知道,黄振他当初被押上法场是什么心情。
我还是不要知道了,他总归没有我这么轻松。
而且……
“哗啦——”
“快来人哪!玟婕妤失足落水了!”
“侍卫!侍卫呢!”
……
我已经连他的声音都要不记得了。
18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我冷极了,坐在小船的船板上出神。
那水路怪得很,水面上漂了不少上元节的花灯。
我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也没忍住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又哭了。
再怎么也该是中元节的水灯才合适。
哭够了我才去看船夫,那是个精装的汉子。
他也怪得很,别家摆渡都是顺着水流,他偏要逆水行舟。
我问了他好多次,这船是要到哪去,他都没搭理我一句。
我不觉得厌烦,心底里还生出不少怀念的心绪来,便自顾自地在那里说话。
从皇宫说到了黎洲城,从御花园说到了乡野林间。
又从嫔妃间的嬉笑怒骂说到了大街小巷的吆喝、乡间的民谣……
后来还说了什么来着?不记得了。
只记得那个木头脑袋到了船靠了岸也没和我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