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嘉茉于是去那个人的电脑前,给朋友们发中秋月圆的祝福邮件。
裴京聿的书桌上,还整整齐齐堆放着育儿书籍。
她抚摸着花花绿绿的铜版纸,眼泪无声息滚落了下来。
燕景台上,果然处处都是他对她爱意的证明。
她的天蓝小柠檬毯子。
裴京聿也搭在身上过,有过他的体温。
她饮鸩止渴,想把脸埋进去。
忽然,电脑屏幕的光线亮了一下。
她看见电子邮件的小信封符号,在不停闪烁。
姜嘉茉把手指停顿半晌,发现这个并不是她的邮箱,而是裴京聿的邮箱。
她心脏砰砰狂跳,凝固在鼠标上很久,才呆滞地点开。
草稿箱里,没有发出去的——
一共是七百三十六条邮件。
日期从七年前,一直到去年十一月。
这种落了灰的邮件,和他装入保险匣,托她交给楚山海的信笺一样。
他那么耀眼嚣张,恣肆狂傲的男人,却从来炫耀过这些爱意。
姜嘉茉颤抖着点开第一条,每一个字都在她心尖剜着,让她泣血。
——2017年5月27日。
姜满欺骗
了我,并没有回来庆祝生日,我在这里等了七天。
明明她食言了,我却有一种病态的愉悦。
原来她并没有因为恩情,把“沈容宴”
放在心上。
前段时间,樊津云死了,才二十岁。
郁鸣深狞笑着说,他名字像我,是罪人,该死。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毕竟我死了没人会为我流泪。
我每次痛不欲生的时候,都很庆幸,没交代真名。
只以“沈容宴”
的名义和她交流。
我很厌恶自己。
任何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