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散漫从他的身上滑下来,勾勒出流畅的肌理线条。
就像一尊冷酷静止的雕塑,徐徐揭开幕布。
裴京聿迎着她的目光,游刃有余地接话道:“这三瓜两枣小钱,就能把你卖掉来换?”
他薄唇微启,懒懒散散的强调:“学会自尊,才能把自己抬个好价。”
姜嘉茉站的地方,理他很近。
她感受到那人滑落外套,掠过她的腿部皮肤。
他身上的温度干燥灼热。
短暂的摩挲,就像给她了一点电打的刺激。
他的目光和姜嘉茉对视。
那一瞬间,姜嘉茉怯怯红了脸,第一次感受到血液沸腾的感觉。
君子明辉,白壁无暇,庭燎之光。
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么英隽的男孩子。
她多看他一眼,都觉得亵。渎他,有一种越矩的愉悦感。
裴京聿随意从衣兜里翻找。
他低下头,脖颈后骨峰清晰的棘突,性感又利落。
“安静点,别哭了,很吵。”
他递了一张银行卡给姜嘉茉,不着情绪道:“刚玩牌赢来的,拿着这钱,去找人临摹。”
姜嘉茉难以置信地盯着他看。
她心悸地说不出话,只能拼命呼吸:“……你刚认识我。”
“为什么要送我。”
裴京聿和她咫尺之遥。
他腕骨上淡青色的血管明晰流丽。
那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
裴京聿好整以暇地卷了卷身上的外套,讥诮道:“裴泓文是我家老爷子。”
“别误会,我只是不想他失望而已。”
他矜傲地撑起身,淡漠地使唤她:“这幅浸润的图,就当我买回来了,我会找人修复。”
“你现在去船上拿给我。”
身后的沈容宴在给姐姐姜稚雨,介绍他姑姑高超的临摹技术。
姜嘉茉去船蓬里拿画。
她觉得刚才吃的芙蓉酥,变得很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