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京聿深深地握住那旒尚未编织完的同心结。
他痛得讲不出来一句话,手指丧失温度一样冷。
灯下,他骨节冷白,指腹缓慢地摩挲着那张纸。
“其实在之前,我都不信,认定你哄我,栾树上刻的是‘沈容宴’。”
裴京聿平时漠然的眼底,全是破碎的红。
他用手指掩住脸,挡住鼻息,尾音涩哑夹杂着鼻音。
“你不是因为孩子,才下决心和我这种人在一起的吗。”
“我宁愿你用这些拙劣的谎言骗我一辈子。”
裴京聿呼吸缓慢。
他的心脏处传来闷疼。
裴京聿蜷着手指,抵在胸骨上,捶钝痛的位置。
“我怎么舍得晾着你的真心。”
他犹不满足,用手臂把桌上的羊毛披毯和穗带搂在怀里,凉薄地咬紧牙关。
“姜满,别想着躲我,我一定要把你的嘴撬开,亲自告诉我。”
“向我证明一千次,一万次心里有我,这辈子都要归属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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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冕不适应当地的气候。
香格里拉的夜晚,大气逆辐射弱,保温作用差,气温在太阳下山后急速降低。
裴京聿临睡前,已经给小孩裹了好几层绒毯。
但是当天夜里,小冕睡姿不太好,受凉感冒了。
裴京聿最近都只是浅眠。
他随时都在等待警方汇报家属,关于姜嘉茉的下落。
“……”
小冕挣扎着一截藕段似的小胳膊,断断
续续在床上里哭闹着。
裴京聿掀开被子,
侧头撑在枕畔。
他探出手,
温柔地抵住小孩的脑袋:“乖,怎么了?”
男人指腹和宝宝接触的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