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京聿紧紧桎梏着她,手臂上青筋隐现:“我以为你肚子里有我们的孩子,你至少会珍惜一点儿。”
他抱紧她,薄唇寻到她耳廓。
他埋下头,嗓音喑哑,沉晦宛如梦呓:“我在半空中,冒着被雷劈落的风险低飞,提心吊胆,怕你半途在海里。”
“你呢。”
医院的白炽灯清白冰凉。
空寂的过道里,只有呼啸的风掠过耳畔的声音。
姜嘉茉唇被他咬出了血色,轻颤着:“……我以为你不在国内。”
她扶住他的手臂,泪眼朦胧:“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我有思念你。”
哪怕是在当下,哪怕是在这里。
“啪。”
裴京聿齿关发冷,在她臀侧落力稍重地拍打了一下,似惩戒:“我问你,他们所有人都能走掉,为什么你被困在这儿。”
他太会调弄她,掌控全局,肆无忌惮地拍打她。
“啪。”又是一下。
姜嘉茉整个人虚弱地苍白。
此刻她羞耻得闭眼,往他怀里蜷缩:“……没有船了。”
这个昏聩的岛上,
全员撤离,
荒芜人烟。
他就算把这个连不珍惜自己,也不珍惜他们孩子的女人,操。死在这里,也无人知晓。
情。欲混着薄怒,一阵一阵地焚毁着他的理智。
裴京聿心里那股破坏欲还在炙烤着他,恨不得把她烧成灰:“为什么不坐最后一趟船离开。”
姜嘉茉:“我总要考虑他们的安全,七个人没办法坐船。”
“而且他们也有家庭有父母,陪我来度假,被留在孤岛上。”
她抽噎着,眼睛湿红:“……我于心何忍。”
他眼里无波澜,只是凉津津地问:“你没有家属,是吗?”
姜嘉茉抹了眼泪:“有,是你。”
“我一想到你安稳在这个世界某个角落,就觉得独自赴死也没什么可怕。”
他肺腑像被揉皱,碾压到已经分不清是疼还是爽了:“赴死?”
裴京聿讥诮地笑了,掐住她的下颚,就像狼咬住兔子的喉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