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把你分享给他的那一刻,我恨不得让他彻底消失。”
“你别疯了,这种话真的好变态!”
姜嘉茉拼命推搡他,凶狠地叫嚣道:“……你少自以为是了。”
半晌,她情绪稍微平复下来,又试探性地询问道:“如果真的是你,被冒名顶替了,真的不难过吗。”
裴京聿好像根本无所谓。
他衔住她的唇,松弛地闷笑道:“你怎么比我还遗憾啊。”
姜嘉茉心慌意乱,狠狠咬了他的唇瓣一口。
她闷闷道:“……你不懂。”
“我不懂。”裴京聿像得了疯病,把他吸饱了血的红唇上腥味渡给她。
他不顾她的挣扎,伏在她耳畔沉沉吐息:“我只知道,索取并不能长久。”
“给予带
来冗长的钝痛,
伴随着快慰,
却让人甘之如饴。”
“不明觉厉。”
姜嘉茉评价道:“不知道你说这种话做什么。”
裴京聿盯着她,淡淡道:“六年前的那部戏,《春与人宜》,第五十三分钟,你流着泪说的台词。”
姜嘉茉睁开双眼,眼泪“唰”地流下来了。
她想要用袖子擦拭,但是手腕被那人桎梏住了。
所以她只能躺在芦苇里,身陷囹圄,漫长又遽烈地躺下眼泪。
裴京聿撑在她身上,吻她泛红的眼皮:“四年前的《夏之风物诗》,第九十八分钟大结局的台词‘爱是规训,眼泪做成的暴力。’”
“……每一句你都记得。”
姜嘉茉颤抖着,像被钉在神龛的菩萨,急切地念出普渡的祷告词。
像他一个人的小观音。
姜嘉茉:“我拍摄的电影,你每一句台词都记得吗。”
芦苇畔的荒草丛中,泥泞濡湿,高耸的苇草随风飘摇。
裴京聿紧紧搂住她。
姜嘉茉扑进他怀里,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为什么呀!到底是为什么呀!”
他帮她擦拭着眼泪,让本来就无垢的她,变得更加剔透干净。
裴京聿吻她的头发:“没有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