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披甲上阵的凶神,银袍罩铠,通天冕旒。
帅得能让她心动一百万次。
姜嘉茉早就遗忘了,驾驶座的搭档早就完全恢复了视力。
凯迪拉克的车速,早已经飙升到,她无法凝神望向表盘。
她恨不得就成为他的眼。
姜嘉茉尽心尽责,专心致志地导航:“——啊!要追上了,不妙,他们怎么掉头呀!”
裴京聿的侧脸,被白亮车灯照的摄魂夺魄。
色迎霁雪,峰含霜。
他太沉静了。
裴京聿的从容,就像那晚暴风雨之夜。
在海上的那天,飓风席卷,雷电轰鸣,山呼海啸。
她可以在他腿上趴着,安稳地闭眼小憩。
姜嘉茉恨不得一边吓得落泪,一边为他唱赞歌。
周围古朴癫狂的建筑,在视线里破碎。
仿佛它们都演变成临时剧场的布景。
爱伦坡《厄榭府的倒塌》,正在精彩放送。
她落泪不安,兀自吊桥效应。
他刀尖舔蜜,享受死亡渐进。
迷恋上这样危险的情人。
还是,配不上,还是离他好远。
姜嘉茉声音有点尖利,带点儿破音的颤:“这两车人疯了,他们从两条巷口分别开过来,想撞上我们的车!”
两辆思域像是被裴京聿挑衅,路怒症发作,
他们像商量好似的,把他们往死胡同诱导。
胡同口根本没有丝毫退路。
两车同时开过来。
她和裴京聿只能被撞死,被碾碎,车毁人亡。
她脊背撑不住了,带着哭腔:“我们一定会死在这里。”
裴京桀骜又叛逆地笑了,声音平而凉:“不会。”
然后,姜嘉茉想,裴京聿一定是疯了。
不然这万钧一发,生死存亡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