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铜柱抢在江铁柱说出更难听的话之前抬手捂住他的嘴巴。
然后笑着对衙差道歉:“小哥,不好意思,我哥今早出门前喝了点儿酒,说话不过脑子,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计较。”
这话出来,衙差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但是已经没有了笑脸。
他冷声开口:“既然喝多了就赶紧走,不要在衙门口逗留。”
江铜柱打着笑脸询问:“小哥,这会儿这么冷的天,不知能不能让我们进去等?
我们毕竟是沈典史的舅舅,也不算外人……”
不想这话却让衙差彻底变了脸色,一脸嫌弃道:“对,你们确实不是外人,你们是恶人。
现在阖县谁不知道,典史大人的娘是捡回来的,捡回来之后就被你家当成长工使唤,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得比牛累,吃得比猪差。
典史大人的娘去世之后,外家就断了跟沈家的关系,甚至对年仅八岁的沈典史放话,就是讨饭都别讨到他家里来。
自打典史大人的娘去世,外家十几年没有一点动静,就跟死了一样。
如今看典史大人出息,竟还有脸贴上来求好处。
我之前还以为这事情传得夸张了,没想到事情竟比我知道的还要恶心。
你们这些人,耍舅舅的威风都耍到衙门来了,平日里指不定怎么欺负沈典史兄妹。
典史大人敬着你们的身份不好意思动手,我可没有顾忌。
这里是衙门重地,任何人不可闹事,赶紧给我离开,不然休怪我棍棒伺候。”
衙差这一番话说得江家兄弟目瞪口呆。
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他甚至还知道江盼儿是捡回来的,还说阖县都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看其他衙差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并且走了过来,这里显然不是久留之地,还是先走再说。
江家兄弟像落水狗一般狼狈跑走,一直跑过了两条街才停下来。
他们喘匀了气后彼此对望一眼,决定先弄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得不说,他们运气挺好,停下来的地方正是一个车行,一群等客的车夫凑在一起来吹牛打屁,很快就说到了县城最热门的人物,那就是新任典史沈星回。
沈星回小小年纪没了娘,长辈不疼亲爹不爱,跟妹妹相依为命长大,十四岁被逼着上了战场,二十四岁带着大笔钱财荣归故里,回来后不仅当了典史,还跟曾经的怀宁县第一美人定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