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声仿佛被按了静音键的收音机,在几秒内慢慢消失。
她像一个冰点,将一片湖泊凝结。
人们拿着酒杯,凝视她,盯着她,看着她行走。
“她在这做什么?”
“……她也来。”
“林又茉很久没参加非公务宴会了。”
“她不知道她不受欢迎么?”
“哦,不对,”有人想起来,压低声音,“你有没有听过那个传闻?”
“什么传闻?”
“林又茉,是由温家那一位,亲自抚养长大……”
声音渐渐变轻。
“那她来也不奇怪。”
林又茉对人们这种反应习以为常,或许到了哪一处,没有人惧怕她,她才会觉得异常。
直到一人挡到面前。
是一名老年男性,打着领带,头发花白,一丝不苟地抹了发油。他戏谑道:
“我的天,我还以为这是谁,林又茉。这不是大名鼎鼎的联邦的执刑官吗?”
林又茉的官方职称。
执刑官。
人们本来就往这处看,现在有人主动增加事端,都不由得向这转头。
老年男人举起酒杯,向着周围人群致意,吸引宾客的注意力。
林又茉安静地停下脚步。
“或许你也对自己的职位名字不习惯了吧?‘疯狗’、‘走狗’、‘愉悦犯’、‘杀人犯’……这些才是他们叫你的名字。还是我应该像那些公民一样,叫你——‘刽子手’?”
“你这次来这个宴会是想逮捕谁?”
“想割断谁的喉咙?挑断谁的手筋,谁犯法了,能让你光临大驾,亲自来动手?”
“我听说你家里都用人头做挂件,用血液泡澡,就像血色玛丽女爵,这也是为什么你一直这么年轻漂亮?”
“是不是?”
人群骚动,主厅内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这一处来,见众目睽睽,老年男人更加气势昂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