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又茉看到他垂下的浅金色发,长长的睫毛抖动,洒下阴影。这可能是近几年来他们最近的一次。
林又茉默不作声地注视。他的唇,吞咽慢慢滚动的喉结,白皙的耳际。
他的舌头,在吮她的血。
那朵她救下来他心爱的花,被他扔掉,落在她脚边。
“我要给你包扎。”温臻说,“这样的伤口,要消毒。”
“还痛吗?”
他的动作很轻柔,语气也温柔,说话很轻,抬起眼来看林又茉,询问她。
似乎不觉得问一个刽子手会不会痛是很违和的事情。
“手指受伤很痛的,手指连心,林又茉,你疼不疼?”
林又茉忽然问:“我的血是什么味道?”
温臻怔了怔:“就是你的味道。”
温臻叫佣人拿来医药篮,让她坐下,为她消毒。
“如果痛的话,就捏我的手。”
他垂眼拉过她的手,动作,白色的长袍,单薄,却又并不完全单薄,脖颈修长,很白,袍子上绣着繁复的纹饰。
林又茉上次见他是上一年,但民众平时能见到他一面都能津津乐道好多年。
毕竟普通公民一生见不到几次神官。
“神官大人,您要的纱布。”佣人恭敬递上托盘,目光带着崇敬。
“谢谢。”温臻说。
神官代表着神明,宗教,浪漫主义,一切与这个钢筋铁骨、等级森严的社会相反的东西。
人们爱他,为他痴迷,觉得他是这可悲社会里唯一没被亵渎的宝藏。
“好了。”
一声让林又茉回神。
温臻将给她包扎好的手还给她。
他担忧地看着她的手指,像看待珍宝:“下次要小心一点。你的手很重要。你每天的工作都很危险,我很担心你。”
林又茉的无名指被贴了一个小创可贴,带着小动物图案,画了许多糖果。
他轻轻拢了拢她的手。温臻的手与她的交叠在一起。
他的手很凉,碰到她却又温暖。
“林又茉……你还是小孩子呢。”
“我记得你小时候生病,总要哥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