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燕宜点头,“就在吕冲介绍出他大哥身份的那一刻,我看到了……”
眼前白光一闪,无数碎片式的画面涌入她脑中。
“我看到一片深山老林里,双方厮
杀,好像是官兵在剿匪?带头的官员大概二十多岁,就是刚才这个‘吕临’年轻时的模样。”
燕宜慢慢整理着回忆,“后来,穿官服的吕临进入山匪老巢,然后找到了一处机关隐藏的密室,而密室里还有一个‘吕临’,只是他穿着麻布衣裳,脸色更苍白一点,身上好像还有伤。”
“两个吕临?”沈令咬了一口点心,呆住,“真的一模一样?”
没听吕冲说过他大哥是双胞胎啊。
燕宜肯定点头,“嗯,至少在我看到的画面里,两个人除了衣着不同,很难区分出来。”
“我明白了,这个假吕临是山贼!他趁乱杀了真吕临,然后冒充他的身份做官对不对?”
沈令月自己把后半段脑补完,又一拍脑袋,“哎呀,那他岂不是还霸占了吕临的新婚妻子,又跟她生了这个熊孩子?”
太过分了!
沈令月一拍桌,“我们去吕家揭穿他的真面目吧!”
说着就要去喊车夫改路线。
“你别冲动。”燕宜赶紧把人拉回来,无奈道:“没有证据,如何能让吕家相信我们?”
沈令月冥思苦想,“你再回忆一下,吕临身上有没有什么胎记之类的特征?”
燕宜摇头:“这次看到的画面都是一段一段的,我只看到两个吕临会面,下一秒就是真吕临已死,假吕临正扒下他的衣裳往自己身上套……”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真吕临又是怎么死的,目前还是缺失的空白。
沈令月撇撇嘴,“那还用猜吗,肯定是假的趁真的不注意,在背后捅刀子了呗。”
一个是根正苗红的高官之子,一县长官,一个是杀人越货恶贯满盈,即将被官兵剿灭的土匪,偏偏俩人又长得一模一样,假货肯定想要取而代之啊。
“怪不得他在外面一待就是十年,我看根本是不敢回家,怕被吕家人认出破绽吧?”
沈令月摸着下巴,“这是觉得十年过去了,吕临亲人的记忆也模糊了,就可以大摇大摆衣锦还乡了?”
燕宜看到的画面就这么多,沈令月想起她还不知道吕临这些年的情况,赶紧把吕冲昨天在酒桌上的话回忆复述了一遍。
沈令月托着下巴叹气,“吕冲可崇拜他大哥了,要是知道真吕临十年前就死了,现在这个是冒牌货,不知道得多伤心呢。”
说完又气呼呼地一捶垫子,“这是大土匪生了个小土匪,怪不得他儿子那么熊呢!”
“唧唧!”
围脖儿从它的专属小水盆里抬起头,仿佛听懂了似的大声附和。
沈令月冲它挥了挥拳头,“等着瞧吧,我一定替你报仇。”
燕宜握着茶杯,垂眸凝思,“如果十年前吕临就被顶替了,那他这十年政绩卓著,官声斐然,又是怎么回事?”
一个土匪能当好官吗?他真能克制住自己掠夺的天性,勤勤恳恳为政爱民吗?
沈令月被问住了,咬着嘴唇不情愿的道:“兴许是他太想洗白上岸了,所以不敢露馅,老老实实当官,然后就,就真变成一个好官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