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他却从街道另一头绕回来,上楼进了隔壁的包厢。
“侯爷,姑太太名下三个田庄的地契全都在这儿了。”
刘姓商人恭恭敬敬地递上木匣。
裴显沉着脸打开,一张张清点里面的地契。
他一言不发,周身萦绕着沉沉怒火。
这几个庄子都是太夫人和老侯爷早年精挑细选给裴玉珍置办的嫁妆,因为心疼女儿下嫁,怕她成亲后吃苦,都是私下里偷偷补贴给她的。
放眼望去,别说是其他侯府家的小姐,就是国公府的千金,王府的郡主都未必有她的嫁妆丰厚。
更别说她这十年带着两个女儿住在侯府,日常用度都没用她掏过一文钱,陪嫁庄子每年的出息都能攒下来,又是一笔不小的积蓄。
嫁妆私房就是女子安身立命的底气,只要裴玉珍手里捏住这几只金母鸡,哪怕将来太夫人百年,她们母女三个的日子也不会艰难。
结果她被骗得昏了头,竟然把这么好的庄子低价贱卖了!
房间内安静的落针可闻,只有翻动纸张的沙沙声。
“刘姓商人”腰弯得更低了,大气都不敢出。
许久,才听到侯爷让他起来,面上又恢复了平日温和儒雅的模样。
“你今天表现的很好,一会儿去找大管家领赏吧。”
……
裴玉珍欢欢喜喜来到碧桃巷,献宝似的塞给华公子一个木盒。
“华郎,看这是什么?”
华公子一打开,立刻被里面厚厚一叠银票震住了,“这,哪来这么多银子?”
裴玉珍轻描淡写道,“我卖了几个陪嫁庄子,不是说你叔叔的
(buduxs)?()商队正缺本金,
投的越多回报越多吗,
都拿去用吧。”
华公子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愣愣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红了眼眶。
“珍珍!”
他一把将裴玉珍紧紧抱在怀里,声音哽咽,带着激动的哭腔,“你对我太好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他突然松开裴玉珍,将木盒还给她,咬着嘴唇摇头:“不,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要你的钱呢?我叔叔那边我自己会想办法的,反正他常年跑商,这趟赚不到钱还有下一趟……”
“你傻呀,不是说这次难得有一批上好的玉石和皮毛,只要能把这批货包圆带回京城,反手就能赚个十几倍?”
裴玉珍把木盒又塞到他怀里,娇嗔地跺了下脚:“我们已经是这种关系,还分什么你的我的,这钱都是我心甘情愿给你的。”
华公子感动不已,又抱着她珍珍爱爱地喊个不停,“……这钱就当是我管你借的,等我叔叔卖了货赚了钱,我一定连本带利还给你。”
俩人腻歪了一会儿,华公子又从里间取出一个大盒子,一脸深情道:“珍珍,我也有东西要送给你。”
裴玉珍打开盒盖,哇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