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月捏着帕子,带着三分娇羞开口:“我是来探亲的,可是我家亲戚好像搬走了,我问了好多家都不是……公子,我能不能借一碗水喝啊?”
她抬手扶着门框,一副走了太久十分疲惫的模样,袖口垂下,恰好露出太夫人送她的那只金镯子,又大又宽,在日光下明晃晃的刺人眼球。
华公子的眼睛也直了一瞬,片刻后脸上笑容越发灿烂。
“当然可以,夫人要不要进来坐下,歇歇脚?”
沈令月清清嗓子,做作地抚了下鬓角,“这样不好吧,我可是有夫君的人。”
一边说着,一边还不经意地朝他抛了个媚眼——也不知道能有瑶娘几分功力,反正她眼皮子差点抽筋。
华公子把院门完全打开,一脸正气:“无妨,你就坐在院中稍微歇息片刻,我开着门,不会有人说三道四的。”
“啊……好,麻烦公子了。”
沈令月跟着他进了院子。
要不是亲眼见过他和小姑的腻歪劲儿,沈令月都要以为他真是个正人君子了。
难道是她演戏的功夫还不到家?还是这小白脸一心盯准了裴玉珍,对外面的莺莺燕燕都封心锁爱?
华公子进屋一趟,出来时空着手,面露歉意,“茶水刚好喝完了,夫人若是不急,我现在就去厨房烧水沏茶,你稍坐片刻,很快就好。”
沈令月笑着点头:“麻烦公子了。”
她在石桌旁坐下来,环顾一周,看到西边廊下遮阴处摆着一座巨大的香炉,四周散落着一些蓝蓝绿绿的粉末,混着尘土,不仔细看很难发觉。
对面嫂子说有个老道士来找过他,每次一来院子里就冒烟。
难道这座大号香炉是炼丹用的?
沈令月瞥了一眼西边厨房,华公子正蹲在灶台前,背对着她引火烧水。
她假装起身溜达,欣赏墙根下的葫芦藤,一步步挪到香炉附近,飞快抓了一把地上的粉末,用帕子包起来塞进荷包里。
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带回去给燕宜看看。
华公子端着茶壶出来时,沈令月还坐在石桌旁,有一下没一下地捶着腿,仿佛走了太久的路,很疲惫的模样。
“茶水有点烫,还得晾一会儿。”
华公子在她对面坐下来,客气地寒暄:“夫人要找的亲戚姓甚名谁,住在哪一户?你跟我说说,兴许我还见过呢。”
沈令月:……你自己才搬来几天啊就敢跟我装坐地户?
可疑,十分可疑!
不过她本就是来刺探敌情的,既然华公子愿意聊,那就聊呗。
沈令月张口就来,编了一个“成亲三年无子,丈夫无能婆婆难缠,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上京寻亲”的故事。
她讲得活灵活现,那叫一个细节充足,剧情生动。
华公子听得认真极了,配合地做出各种表情,时不时还用他那双看狗都深情的眼睛专注地盯着她,一副感慨惋惜,感同身受的模样。
沈令月:……不愧
是专业的,很有妇女之友的潜质啊。
“夫人千里迢迢来京城寻亲,若是找不到亲戚的下落,可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