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个架势,是不打算离开。
席廉缓下身子,半靠在拉起的枕头上,手扶额,身上散出来的酒气愈加浓烈。
他无力地启唇:“奶奶把你喊来的?”
“她巴不得把全世界都喊来。”
席铮从抵达办公室,就被一顿夺命连环扣拉回来。
席老太对这长孙宝贝得不得了,恨不得把命都给他。
席铮挑唇轻哼了句,随后将视线冷冷地拉动到还处在低压情绪中的邹晴身上。
吐出的语气颇重,“连人都不会照顾,出去。”
“阿铮,别那么对她。”
席廉是心疼的。
邹晴对上席铮那厌恶的眸子,胸口酸涩得厉害。
什么话也没说,也没回看床上的人,扭头跑了出去。
待她再看到席铮时,她坐在一个楼梯口处,周围很安静,连一个佣人路过都没有。
席宅大得像座迷宫一样,她只记得上来席廉房间的路。
可在出房门那一瞬,她不敢提步往下走去,因为邹传雄的声音还在。
要是让他和席老太知道,她没有乖乖待在席廉屋里,恐怕又得再遭受一次威胁。
她朝着反方向走,发现二楼有个悬空的长廊,通过后是另一处绿野仙踪。
应该是属于席宅的后花园之类的,这里的树比前面庭院里的还高。
她想着先待一会,再从这里出去。
“他刚才在房里对你做了什么?”
席铮冰凉生刺的话,从邹晴头顶蔓延而下。
他身上的西装外套微敞,领口处的领带有些随意,但他端站在那却异样的肃穆严峻。
邹晴双手环抱着自己,小小的身影蜷缩在楼梯靠墙的边上,像只惊厥到极致还没舒缓过来的猫。
楼道口的风,吹乱了她散开的乌发,用力地拍打着她惨白如纸的皮肤。
席铮乌沉着眸子看了她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