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年里都是我陪师姐去的,师兄才去了一回,就把功劳都抢去了。等以后师姐想起这城,怕是都不会想起我来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也不避讳李奉湛,而李奉湛也只当他孩子心性,根本没放在心里。
反倒是方杳听得心神不宁,把他们两个撇在身后,自己往殿内走去。
“你既然要跟我比,怎么不跟我比修为?”
李奉湛说。
“虽然现在我的境界不必师兄高,但我的天赋是独一无二的,假以时日一定超过师兄。”
许群玉头一次用较劲儿的语气说。
他们跟在方杳身后走进殿内,坐在她身边,还在继续说着。
“等我境界超过师兄的时候,我也能保护师姐、照顾师姐,也比师兄做得好!”
方杳本想安静沏茶,听听许群玉这话越说越奇怪。
她早就怀疑许群玉越想她,清醒的速度越快,这时便有意引导话题,“你要是比师兄的境界高,不也应该像他现在照顾你一样,也照顾师兄么?”
许群玉一怔,似乎是听懂了她话下之意,藏在宽袖里的手骤然收紧,“……我当然也是会保护师兄的。”
李奉湛哼笑一声,“你师姐已经有长生,我们二人不会变老,哪里需要你照顾。”
“群玉的天赋是什么?”方杳忽然问。
许群玉见她终于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稍微提起些精神,说:“我可以通过自己
的灵炁调动外界灵炁,别人的,天地的。只要境界比我低,基本没人能打过我。”
他展开掌心,掌中灵炁的气息不断变化,色泽也稍有不同,是他此时吸引来的不同灵炁。
这意思就是他修炼跟呼吸一样简单,堪称被开了天窗的天赋了,难怪说是天生仙命。
“也就是说,你的灵炁要比别人的更胜一筹,可以统领他人的灵炁。”
许群玉收手,“可以这么说。”
方杳不由得想,既然他的灵炁这么厉害,现在的自己就是他的灵炁构成的,是不是可以直接借了许群玉的光,对比他弱的人可以为所欲为?
她越想越觉得可能性极大——当时程宋头一次憋出了团灵炁,可不就被她拿在手里玩来玩去么?
这猜想在三天后便得到了印证。
要给她种誓印的仙使又来了。
“誓印是种在魂上的印记,如果有违誓言,便会被仙人第一时间知晓。魂是凝聚而成的灵炁,对于修道者来说,因可以自由运用灵炁,所以可以抵御这种疼痛,但凡人则不行,才会疼痛难忍。无论修道者还是凡人,都尚且没有摆脱肉体凡胎,这肉身便像是道匣子,将誓印牢牢所在体内。”
这之前,李奉湛专程跟她解释过。
这誓印,方杳要种,他也要种。
仙使先对李奉湛说了句“道君得罪”,往他眉心一点,光华流转,这印便是种进去了。
等轮到方杳时,她才知道这所谓的痛楚有多么可怕。
当那股灼烧般的力量侵入体内,她脱力般倒在李奉湛怀里,面色苍白,冷汗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