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杰罗开口前,迪妮莎突发奇想的笑着说道:
“这样吧,作弊的杰罗先生既然想要继续赌下去,就先证明自己不会再出千吧~”迪妮莎用手摸着下巴,不怀好意的看着他,“把十指都切掉,应该不能作弊了吧,这提议如何?”
杰罗还没说话,他身旁的优利卡已经按捺不住。
冰冷的气息让杰罗感觉自己皮肤似乎被冰霜覆盖。
他赶紧示意少女冷静一些。
“开玩笑啦,”迪妮莎眨了眨眼,然而眼中并无多少笑意,“我怎么舍得让团长的手指受伤呢?只用把可能藏着牌的衣服脱掉就行了,这个条件团长能接受吧~”
“团长。。。。。。”
优利卡不悦的脸在杰罗看来分外孩子气。
少女替自己生气的行为令他有些感动,从许久以前开始,生气和愤怒都是离他相当遥远的感受。
愤怒,代表不满,代表抗争,代表自我存在的宣泄。
不论公平亦或不公,他从前能感到的,都是理所当然。自己作为别人理所当然所认为的存在,对待他的方式自然也是理所当然。
虽然那样的他也会伤心,也会不愉快,但这只是顺从人情,服从规则,融入自己这个存在的必要的妥协。
但现在不同,他有了新的存在,这个存在不再需要他压抑自己。
正如他之前说的,在洞穴中体会到的那种无法被拘束的态度,是他所明白的作为人的最原本的姿态。
要以这样的姿态活着,他只能继续和大小姐抗争,在此同时,这也是他和优利卡的约定,以及优利卡的期望。
更何况少女对自己的袒护,令他信心十足。
“好吧,”杰罗耸了耸肩,“让我感谢这春日还不算冷的夜风吧。”
杰罗环视身边一周。
视线从自己的团员,爱德华、伊戈尔,船员两兄弟,金发大小姐身上扫过,他看到了各种各样的表情,最后将视线落到了身旁的银发少女。
“能帮我拿一会儿吗,优利卡小姐?”
“。。。。。。”
少女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杰罗宽慰的笑了笑。
“就一小会儿~”
会场一片寂静,只听见杰罗“窸窸窣窣”褪去衣物的声音。
他小心的不让火枪和匕首从衣服内衬中暴露,略显笨拙的动作引得台下不时发出讥笑。
当杰罗胸口的惨状露出来时,会场中的讥笑瞬时湮灭。毫无疑问,胸前的疤痕是被人误会为战斗的负伤了吧。在这个佣兵占多数的会场,如此面积的疤痕倒是为杰罗赚得了一部分的尊敬。
等到杰罗脱得只剩贴身底裤的时候,他求情般的向迪妮莎看了一眼。
“好了好了,再脱下去对小朋友的成长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