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这身衣裳是白色的。
贺兰意识到这点,暗自乐了半响,才矜持点了点头,去屏风后将衣服换了。
待得换好衣裳,又免不得几番对镜正衣,这才转过屏风,佯作淡然,“怎样,可还合身?”
阿欢却怔怔立在原地。
直到他走至近前,那双向来沉静的眸子忽而泛起涟漪,却非看向衣袍,只盯着他脸。
“不对。”少女忽然开口。
她踮起脚尖,像是要摸摸他发冠。
贺兰这一年多来身量长了许多,阿欢试了几下都够不着,手指悬停在半空,人微微颦眉有些苦恼。
贺兰会意,顺着她的动作俯下身。
感觉女孩双手够到自己束发银冠,摸索片刻,解了下来。
乌润发丝倾泻而下,大半披散在背上,有几缕勾缠在她指尖。
贺兰一时怔愣。
阿欢退后半步,仰起脸专注看他,一双眼黑白分明,澄净地倒映出他的模样。
她认真地说:“好看。”
贺兰仍是有些没反应过来,直过了片刻,才骤然回神,登时羞恼道:“男人要这么好看做什么!不过、不过问你瞧着合不合身罢了……”
说完才惊觉法衣暗绣灵纹,甫一上身便自动贴合他身量,怎么可能不合身呢。
好在阿欢并未看穿他拙劣借口,只静静抬眸看他,极认真专注。
两人距离不过咫尺,呼吸几乎都交错在一处。
贺兰气息渐渐便有些不稳,人忽而错开视线,小声哼哼,“差、差不多看够了吧……”
阿欢忽然扑入他怀中。
手臂环紧腰身,声音轻轻地、闷闷地,在胸口响起。
“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