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长信看到他,淡淡的嗯了一声,闹得于渊有些奇怪,主子爷好像……不想见到自己?
程昭笑起来:“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主子爷还以为是夫郎回来了呢。”
蒋长信幽幽的道:“有事?”
于渊立刻道:“回禀主子爷,这些日属下按照您的吩咐,去查京城里的动静,但奇怪的是……京城里并无一点动静。”
程昭收敛了笑意,正色蹙眉道:“这就奇怪了,每年阉党都要挑几个不服他们的刺儿头出来,清除异己,杀鸡儆猴,怎么着?今年却如此平静,这就很古怪了。”
于渊点点头,道:“今年阉党至今毫无动静。”
蒋长信沉声冷笑:“是毫无动静,还是封锁了消息,不想让人听说动静?”
于渊拱手道:“是,属下再查。”
蒋长信又道:“不管如何,阉党这次反常,要么说明他们的势力在减弱,要么说明朝中发生了大变故,足以撼动他们的变故。”
于渊垂眼道:“至于那个阿直……属下无能,并未查出京城中有阿直这么一号人物,也没查到当年老太爷认识哪个唤作阿直之人。”
蒋长信道:“想来也是假名。”
他顿了顿,幽幽的道:“都给我盯紧了他。”
“是!”程昭和于渊异口同声。
回禀之后,于渊有些欲言又止,他一向少言寡语,做事利索,从不拖泥带水,这样还是头一次。
蒋长信道:“有话直说。”
于渊拱手道:“主子爷,属下……属下想要明日告假一日。”
程昭诧异的看向于渊,于渊可从没告假过,无论寒暑,还是风吹日晒,一刻都没离开过蒋长信左右。
程昭登时眼中不落忍,脑补了许多,于渊可不像他,是矜贵的宗族出身,听说于渊幼年很惨,承蒙了程皇后的恩惠,这才苟活一命,他的家人全都没了,唯独留他一个人,孤零零的。
程昭记得,于家一家的忌日,好似就在夏末,也快到了,难道……
于渊是想告假去祭扫?
一向嬉皮笑脸的程昭叹了口气,愁眉不展。
蒋长信似乎也想到了于家的忌日,点点头,并没有多问缘由,免得勾起于渊的伤心事儿,道:“你去罢。”
于渊脸上露出一抹欣喜:“谢主子爷。”
第二日,宁水食肆开张大吉。
蒋长信自然要去凑热闹,他带着程昭走进食肆,店铺装点的和普通的酒家就是不一样,除了正堂的台面儿之外,墙边一溜儿面朝里的长条桌,上面挂着木牌——一人食专台。
每个席位之间都有木板隔断,自己吃自己的,空间宽敞,谁也不挨着谁,对那些不善交际言辞的,想要闷头吃饭的人十足友好。
再往里走,便是柜台了,除了柜台上挂着的一串儿菜牌子之外,台面上摆着数十个硕大的瓷缸子,里面装的满满都是食材,旁边也立着一个牌子。
——螺蛳粉自选加料。
从左面数起,第一个瓷缸里装着炸猪脚。猪蹄的毛剃的干干净净,下油锅一炸,外皮焦香炸起了虎皮,放入螺蛳粉里一泡,入味又筋道,这可是螺蛳粉的绝配伴侣。
第二个瓷缸里装着“比脸大炸蛋”,第三个瓷缸里装着虎皮鸡爪。